色纯,味洌。
好喝。
又是一杯。
“秋露白具体的酿造方子已流传甚久,如今唯有这皎月楼有存酒,却也是千金难求,”沈铮笑道:“薰儿觉得口感如何?”
“我从前觉得酒味闻来便甚是苦涩,定然难喝,所以我从未饮过酒,”沈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脸颊隐约有些潮红:“可是这酒,入口苦辣,却回味甘洌,很好喝。”
她似是有些晕乎,支着脑袋,闭眼想着,半醉半醒。
沈铮今日异常温柔,道:“可是馋蜜饯了?”
方才觉得好喝,她连着喝了好些杯,后劲倒真不小。
妹妹的酒量有多差,他是清楚的。沈铮望着面前倚着脑袋的眯着眼睛的女子不禁凛了眸。
虽也是眉眼带笑,但他同从前温润的模样,好像不太一样了。
“薰儿,太子妃的位置哥哥替你争取了,你何必执着一个二皇妃呢,跟了大殿下,将来凤仪鸾驾,母仪天下,岂不更好?”
沈薰此时正晕乎着,觉得他的声音太轻,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良久,她似是睡着了,支着桌延的手一滑整个人向侧着倒了下去,稳稳地倒在他伸出的臂膀里。
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肩上,沈铮眸中冷意一闪而过:“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沈家好,你一定会感谢哥哥的,对不对?”
“久违了,沈二公子!”忽然,一个洪钟深沉的男人的声音,正是燕北寻。
此时他见沈铮怀中正抱着个醉酒的女人,心知肚明一笑。沈铮侧头淡淡颔首道:“太子殿下,臣尚有事,需得离开,舍妹醉了酒,多有不便,不知道殿下可否愿意替臣照看薰儿?”
燕北寻佯笑道:“哈哈哈沈兄的妹妹孤自然得帮忙看着些。”
“如此,多谢殿下了。”沈铮对视一笑,起身先行离开。
燕北寻从他手里接过靠倒的女人,等他走后,看了眼怀中人,勾角一唇,又慢条斯理道:“脾气泼辣了些,倒也有几分姿色,来人,送沈四小姐去客房休息。”
“是,殿下。”
沈铮刚欲踏出皎月楼时,迎面而来的那玄衣玉袍的男人令他脸色一变,不过他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很快便用笑意掩了去。
“少原君?”
“许久不见,听闻少原君为鸣凤阁忙里忙外,深居简出,今日怎么突然来此。”
“我自是忙于中事务,无暇顾他,”盛辰南瘦了些,刀削的轮廓清晰,顿了顿,侧眼看他,笑道:“看起来,国公府倒是清闲的很。”
“……哈哈,鸣凤阁为陛下所重视,沈某改日必登门拜访少原君,”他低声:“既然今日有节目,在下便不打扰少原君雅兴了。”
沈铮转身,又听盛辰南冷笑道:“哦对了,今夜的曲目可是相当精彩,沈二公子当真可舍得错过!”
笑中似有尖刀。
说罢脸色一沉,带人进了去。
沈铮闻言嘴唇一抿,看向大堂。只见台上依旧有舞女在舞蹈,周遭之人喝酒的喝酒,谈天的谈天,似是一片祥和,无任何异样。
不知睡了多久,客房之中睡熟的女人动了动,半晌,她似是发觉自己所处异常,立马坐起。
“醒了?”
听到男人调侃的声音让她一惊,倏的侧头望去,“你怎么在这儿!”这一声惊呼却是有一些醉后娇人的味道。
燕北寻沏了杯茶,笑而不语,抿了一口,好整以暇踱步到她床边,低头欣赏她这幅晕眩无力又惊慌失措的表情。
“醒了就好,烂醉的女人孤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