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坐在牛车前,也终于看到了巨门侯府的两个公子,倒都是人模人样的,小的那个方才十三四岁,看着也跟巨门侯世子一般脾性,眼睛盯着刘喜玉就放光一样。
这事儿传到散朝的宁西侯耳朵里,昨天才把亲儿子揍了一顿的人,脸上神色未明。
杨管事试探着道:“老爷,老奴瞧着,这别是他们在给世子爷下套吧?”
宁西侯冷哼,“有裴家大郎陪着,下什么套?刘喜玉这是在做给我看呢!”
既然刘喜玉是见证人,自然就要保证这个见证有效,那么就不会允许那场赌约有意外发生,他去翠玉斋,就是这个意思。
宁西侯想明白这一点,心里是十分不高兴的,又给杨管事道:“叫夫人明日去裴府一趟。”
继夫人去了,能得什么实话回来,杨管事道:“老爷,这只怕有些不妥。”
“怎的?”对于自幼跟着自己的仆人,也算是自己左臂右膀,宁西侯的态度倒也还算好,愿意听之一二。
也是有这样的底气,杨管事才敢开口,“海宁郡主性情高傲,脾气素来霸道,又极为护短,此事要夫人真上门去,只怕也落不了好,反而伤了自家颜面。”
皇家郡主嘛,从女子的地位上来说,仅次于公主,有自己的郡主府,就度量和驸马家族的关系亲近而看住在哪,裴大郎之母海宁郡主与裴大将军感情好,又嫁的长房,因此便住在裴家,顺带管着裴家中馈。
这样一个身份脾性不小的人,可不会因为继夫人的娘家渐得皇帝重用便愿意给人好脸,皇室中人,即便是个庶出的,辈分摆在那,与当今同辈,当今也要叫一声堂妹,又凭何给一个要找自己儿子麻烦的臣子妻好态度。
“所以,老奴以为,倒不如将裴家大郎私下里约在茶楼一聚,裴家大郎与世子交好,侯爷好歹也算长辈,有些话倒也好说了。”杨管事将心底琢磨了许久的话说出来,便垂头不语。
裴大郎他娘是郡主,带着皇家血统,可裴大郎却只是裴家人,且官职也不过四品,在宁西侯面前,是摆不起谱的。
宁西侯沉吟了半晌,“也好。替我将帖子送去将军府,就约在翠玉斋见面。”
这是顺带跟傅家也要走动了,杨管家郑重应是,转身离开,心里也松了口气。
宁西侯的想法陈郄并不知晓,因今日之热闹已超出自己所料,傅三爷十分高兴,在回家之时,也就顺带着来拜访了刘喜玉。
回头跟陈郄和自己女儿吃饭,就跟陈郄道:“这事儿做得好,那院子就是长久让刘国公住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