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等到王氏的父亲中了进士选官,正室后来有了诰命在身,妾室才知道妻妾之别,然而那时两方已经势如水火。
就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如今的王氏。
陈郄上辈子那个家,也是从无到有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倒是极能明白一时富贵人家的子嗣教养问题。
一时富贵之家,为了护住自己已得到的富贵,为了再往上一层都已经耗尽了全力,又哪来心思琢磨孩子的教养,最后辛苦打下的富贵守不住也多由子嗣不佳而起。
如王家这般的,妾室跟正室互相别苗头,正室不会想着妾室的孩子好,妾室自然也不信正室会为了自己孩子好,又都是乡里出身,见识浅薄,养出的孩子也就王氏这般的水准了。
就像她,长了许多年,就算外公家教养不差,跟着亲爹混多了,其实也是个不讲究的,非好人。
“这么说,太太当初嫁进门来,手里也该有些嫁妆才是,怎么还贪我娘的嫁妆?”陈郄奇怪道。
好歹看样子是个贪官爹,怎的还跟穷了几辈子似的,这也太费解了。
傅嬷嬷解释道:“姑娘哪知道这人心里的险恶?不说太太的嫁妆当年不低,就说这位当初嫁人之时嫁妆看上去也不薄。可再不薄,也不能日日铺张浪费不是,何况也还有下面小的要操持?这上上下下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总得有个生钱的门道才行。那一位,当年生母跟嫡母闹得乌鸡眼一般的,哪会让她带什么营生过来,就是那份嫁妆都许多动不得,所以这才盯住了太太的两间铺子和田产!”
这两样可是好东西,陈郄听得有些兴趣了,道:“那她可有胡乱处置?”
傅嬷嬷道:“太太的嫁妆,当年就封存了,可自老太太去之后,钥匙这些都落在了她手里。死物这些想来也没剩下多少了,田产铺子这些倒还好,地契房契这些当初都写在的傅家名下,要卖那也得姑娘你和傅家舅爷们出手才行。只是田产地契虽是过了官府的明路不能由她买卖,可管着这些的管事,如今却是全数换了她的人。”
京城里的两家铺子,这也不算少了,可看看自己住的屋子,陈家就不像是有家底的样子,那每年的收益王氏都用在了哪?
想到之前傅嬷嬷说的王氏那侄儿,陈郄就道:“王氏的父亲,如今官居几品?王家也在京城?”
傅嬷嬷见陈郄是真全忘了,不由得越加心疼,道:“王家?王家如今又算得什么?早滚回祖地去了。”
陈郄没想到是如此,“嬷嬷与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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