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西北守军发来密件,皇帝看了,脸色阴沉,传召襄君到乾元宫侍驾,给他看了密信。
不知襄君说了什么,皇帝震怒。
襄君走出乾元宫,不言不语跪在殿外。
跪了大半个时辰,皇帝推开门,气道:“你给我起来!”
“子期,把容贵君叫来!”
末了,又咬牙切齿道:“你们教出的好女儿!”
容贵君不明所以,来了,见襄君一言不发站起身,揉了揉膝盖,看了他一眼,踉跄着走了。
贺玉赶来时,襄君已经走到了清宴宫门口,他把襄君扶了回去,低声问:“燕儿有消息了吗?”
襄君摇头:“我只认堂堂正正报回来的消息,什么道听途说,我不会认的。”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贺玉说。
贺谦修紧紧跟着,却也不敢问。
襄君回头看了他眼,笑了笑。
“没事,我的孩子,我心里有数。”
原来,那封密信是西北监军使王笑发来的,信中说五皇女不顾劝阻急功冒进,带着一支三十余人的骑兵追击六步孤,现下杳无音信,但从前探报回的消息,得知六步孤部落在不久前欢呼雀跃,极大可能已被俘。
“此乃皇室莫大耻辱也!”
那日早朝,朝臣中有部分发难者,称耳闻五皇女被俘之事,明着说要罚五皇女带去的西北督军不利,暗地里你一言我一语,打的都是五皇女的脸。
皇帝面色不虞,但目光却移到了四皇女脸上。
她心中早就起疑,流言起得太快,朝臣们动作大,她都看在眼里。
她昨晚叫楼英来,楼英看完密信,第一句话便是问:“监军何人?谁举荐的?无凭无据,就要给燕儿定罪吗?”
监军,是四皇女举荐的。
一想到自己抱以厚望的皇女们,竟于姐妹危难之际,不顾姐妹情义,在背后暗中推波助澜,夺嫡谋位,她就恼怒万分。
等看清了站出来的都有谁,皇帝捻着串珠,冷了脸。
“我想问问诸位,五皇姐被俘,连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驻军都不敢确认,诸位言之凿凿,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难道,我朝重臣,全是六步孤的眼线,连母皇还没收到准信,你们就收到了?”
七皇女开口。
皇帝手指一滞,嘴角微微勾起。
那日早朝,七皇女请命,带圣旨到迎西北驻军换杀监军使王笑。
除此之外,皇帝还给了她一道密旨。
如果五皇女真的被俘,就以暴病关外处置。七皇女领命西去,疾行千里。
八月底,七皇女还未到,西北军发来大捷消息。
五皇女拎着六步孤的脑袋得胜回来了,带去三十二骑,只亡了两骑,荡清六步孤残部,直打到措切尔湖,还带回了那里的地图,谓大胜。
五皇女回驻军寨后,听说了自己被六步孤俘虏的流言,大笑三声后,削了监军使王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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