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皇三女没再来过。
七日过去,皇三女身边的从侍韩子期送来了一本王允诗集。
翻开,果然是原稿,沉墨微香,是最好闻的味道。
贺玉高兴了好久。
那晚,皇三女宿在他这里。
这回,他脑袋清楚了些,听皇三女在他耳边说:“第二次,倒是顺畅了许多。”
他没忍住,哼了几声,抓着寝褥不敢出声。
皇三女捏着他下巴,手指摩挲着他的嘴唇,轻笑,“忍什么,多难受。”
贺玉算了日子。
皇三女在京时,每月有十天都是宿在书房,有空闲了,能到他这里宿两三晚,剩下的就都陪了正君。
两个多月过去,微风阁那边报喜。贺玉跟着分了糖,含在嘴里翻书,甜得眯起了眼睛,珠玑说:“这阵子正君是不能侍候殿下了,主子可要抓住机会。”
贺玉想,也是,有个孩子作伴总是好的,他确实要抓住机会,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要个孩子。
只是,这个机会,皇三女没给。
沈君给皇三女又指了门婚,听雪霁说,是皇三女自己求了好久的,冯相家庶出的小儿子,冯素,封了侧君,婚旨都下了,下个月入府。
不仅如此,迎新人入府时,皇三女还顺便把一直侍候自己多年的贴身小仆刘研抬了个侍子的位份,正式收了。
贺玉怔了好久。
冯素他知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还是有名的美人,家中行八,被京城人亲切唤冯小八。
刘研,他也知道,每次皇三女来时,他就会站在门外,年纪稍长殿下一些,眉目雅淡温柔,说话也温和。
“一下,添了这么多。”他扶着门喃喃。
六月初,侧君冯素入府,喜宴上,皇三女频频大笑,眉梢眼角的笑意不加掩饰。
正君抱恙,并未出席,贺玉则不能不去。
他怔怔望着远处笑得开心的皇三女,忽又觉得,这么久了,她的脸,还是朦胧的。
喜宴归来,贺玉微有醉意。
雪霁端了碗醒酒汤给他,他接过,看着雪霁,怔然道:“风秀比我更难过吧……毕竟,一开始,我就没奢求什么。”
雪霁露出了个很是难过的表情。
珠玑忙道:“主子醉了,说胡话呢。”
这之后,皇三女几乎夜夜宿在桃夭阁,贺玉的住处离得近,有时,都过丑时了,还能听到欢笑声。
冯素确也才貌双全。
八月赏桂花时,皇三女把他也叫上了,侍子刘研散着头发,一身素净,给他们倒桂花酿。
贺玉端起酒杯,错眼看到冯素的侧颜,如珍宝般奕奕有光,明艳漂亮,顾盼神飞,让他晃了神。
回过神,酒在舌尖晕开甜味,心里泛开了苦,凉丝丝的就酒入喉,直接到了心中,他打了个冷颤。忽然发现,桂花酿,并不好喝,而蟹黄,也不好吃。
冯素活泼,心直口快,指着他说:“殿下你快看玉哥的眼神。”
贺玉呛了酒,连声道失礼。
皇三女拉着冯素的手,扯近了问他:“他怎么了?本王刚刚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