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阮……”
弗阮看着她。
“我忘了后,就算是白家跟你的恩怨两消了吧,也算我跟你的纠缠也两消……你不要再去伤我身边那些人,就当我是给我一点解脱。”
弗阮沉默片刻,声音有些沙哑:“好。”
末了,他不知是何心态,又问她:“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对她自己,对她的孩子,还是对她总温柔以待的那些人,还是她致力于去维护的北地和平……
细想起来,她竟是这样一个人。
忘了他的染衣……竟有了这么多的牵挂。
“没有了。”
她竟说没有了,然后打开了瓶塞,直接干脆得饮了它。
仰了脖颈的时,他看到她的脸颊有泪落下来。
晶莹剔透,仿佛了断此生。
从现在开始,许青珂会消失,染衣会归来。
他得偿所愿,几百年如魔的空洞会得以补全。
甚好。
他将昏迷后的她抱起,抱进药房,药房之中有些冷,因为有一冰棺。
他看到了这冰棺,顿了下,但继续走,将许青珂放在柔软的塌上,看了些会,他转身走向那巨大的药炉,不顾火烧去开了药炉中的机关,三重机关,最底层有血红液体被煮的翻滚,在之中有一雪白的琉璃瓶子。
它存在了许多年。
仿佛等着今日。
他看了它一眼,拔出腰上的蝉翼剑,剑尖一扫,掌心滚烫的血流淌进入,今日放的血比往日多得多。
这是最后一次了。
直到血槽全部盈满,他脸色苍白得停了手,要等它最后成型。
药效才会达到完美。
但……外面有了动静。
他挑眉,捏紧了手中的蝉翼剑,淡淡一笑:“来了么。”
他提剑出去,漫不经心,终看见了颇有些沧桑不修边幅的师宁远。
“来的这么及时,怕是刚好遇上了那墨子归吧……你也是狗屎运。”弗阮轻笑,师宁远却打量他身后那屋子。
“喜欢在冰山上弄屋子,你跟落光倒也是一个狗脾气。”
他嘴巴毒,弗阮也不在意,“你来的不慢,但不够及时,我给她喝了一点药,大概明日她才能醒来,然后把你忘了。”
师宁远愣了下,表情变幻,最终却舒了口气,抹了一把不知道几天没洗的脸,喜滋滋:“那就是还活着,很好,就冲着这点,弗阮,我敬你是条汉子!”
弗阮:“……”
他那失忆后的染衣就是被这么一货色给拐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