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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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沉州时,跟西川的军队遇上了,虽早已得信,可秦笙亲眼见到秦爵安好,还是十分欢喜的,然而她却看出秦爵面上凝重,只是隐忍不发。
似有什么事情,不能说。
秦笙疑心,正想询问,却还未来得及,过沉州落驿馆的时候,街上来往行人肃穆得看着行军过街。
不管过哪一州,秦川都让许青珂的人先行,这点事儿大家也心如明镜,本来黑甲军那边尤有人不甘,但一想到前头那马车里面待着的人,到底是钦佩的,也就慢慢接受了。
但这街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废奴协议的消息已经传开,但多数蜀国人心头复杂,但也不该是这样的表情跟眼神。
许青珂不知。
知道她入了驿站后,当地的属官没管住嘴,说了一件事。
周厥临朝撞壁而亡了。
只这话一说,师宁远当时敏感,脸色变了,直接伸手握住许青珂,他的掌心滚烫,小心翼翼看她脸色。
众多知情人也都吓坏了,秦川等着那属官,恨不得拔剑劈死他。
众人心悸,但她的脸色完好,只是愣在那里,良久后才嗯了一声。
众人的心一起一落。
也没多久,还未吃晚席,天地阴云密布,忽起了雷霆,下了磅礴大雨。
许青珂面色如常,跟赵娘子等人说了几句话,情绪有些黯然,但也没多大的问题,众人稍稍放心,是以也没纠缠,直到她进了浴池要沐浴,旁人退了。
她扶了柱子,捂住嘴角,粘稠的鲜血涌出。
大量的血溅落在浴池水中,晕染开来,她撑着身子,从袖口拿出药盒想要拿出药丸塞入口中,却压不住体内一波一波的痛楚。
鲜血不断涌出,身下也有滚烫液体流淌下。
砰!门被撞开,师宁远冲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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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微光摇曳,赵娘子跟秦笙来回出入,捧出一盆一盆的血水。
门口,秦川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
他是君王,他不走,谁都拦不住,何况他插了一把刀在地上,谁敢动他?
能与他一战的也就师宁远一个,后者如今还在屋内,为了方便出入换水,门是开的,他坐在台阶上,背对着那个房间,他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那样痛苦压抑,又那样虚弱。
屋内,师宁远握着她的手,两人手中都染了血,在这世道,男子多忌讳这样的血,以为污秽,可他不在乎,却是心疼极致。
攥住她纤细的手掌,两眼有水光,唇一直在颤抖,“小许,别怕,不会有事的,别怕,我在呐……”
许青珂埋了头在他另一手掌中,嗓子沙哑羸弱极致,仿佛含了莫大痛苦,“我知道不该,也不该这样伤自己负了他的好意,可我难受。”
“宁远……他们都是因我死的。”
“我母亲明知自己要赴死,因为知道有人盯上了……她知道那人盯上的不是他们,而是我,她都知道。”
“养父母……也并非不知那碗里有□□,他们也都知道的,却心甘吃下了。”
“他们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