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把身为棋子的自己当成了主子。”
言士郎脸色铁青。
“白家那些孩子留着,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你想拿他们当底牌,将来在霍万面前自保,但当时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一个想借出卖主子发达的棋子而已,你没有底气去控制白家那些孩子,他们也不会给你机会。既然不是一,那就是二,便是你最终的主子撇开了霍万,带走了他们,你只是知情者。”
言士郎仿佛不太想看到这个远比自己年轻却将他碾压如狗的人。
“那你为何还要问我?不外乎还是想知道他们……”
他猛然又睁开眼,阴冷盯着许青珂:“我想活下去,这的确是弱点,可你想知道,这也是弱点,归根究底也不过如此——哪怕我只是知情者,你也……”
“在十年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许青珂垂眸,轻轻说:“我当他们都先我一步死了,但在我死之前,你们这些人都要后脚跟上。”
温吞温和,却杀意凛然。
言士郎终于明白许青珂今夜根本就对他无所求,他的唯一结果就只有死!
“你在等人!”他忽然想通了,心中更是骇然。
“总算聪明了一回,对得起你往日的名声。”
顾曳放下茶杯,从袖子中拿出火折。
她要烧死他!
言士郎脸上肌肉颤动,身体僵硬,“你不想知道当年从白家搜出的《江川河图》如今在哪里?我知道,我……”
“假的”
简单两个字其实就可以打败一个人,假的?言士郎不肯相信。
“真卷早已被我母亲毁了,如今留下的是假的。”
许青珂起身,袖摆轻轻荡,“她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太想杀生,在这点上,我跟她不一样。”
所以……
言士郎知道自己的死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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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急马掠来,停靠在外,马上的人看到了那小屋,却没看到半点灯火,只感觉到这月下星冷,水也有点冷。
他看到了这水上小屋,因为看到了水草跟湖泊,沉默了一会,他眯起眼,走到走廊上,踱步,然后推开门。
没有袭击,没有埋伏,只有一个人。
“夜深人静,小许约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坏事吗?”姜信眉眼含笑,轻佻不已。
门退开,屋内的许青珂被门外洒进的月光照了七分朦胧,还有三分宁静。
“我没约,是姜大人自己找来的,这功劳不敢独占。”
“也只有你能让我放下一切前来,许秦珂,你明知这点,也已经利用了这点。”
姜信似乎无奈,又似心痛。
“顶着一副假皮囊,露着虚假的情感,姜大人的良心不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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