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让奴才告诉许大人,日后但凡身体不适,直传太医院的人,太医们必然会为大人您诊治的,尤是王朴大人,更会为您好生研究这治寒疾之法,还请许大人放宽心。”
这才是盛宠吧。
众人本以为许青珂要被蜀王冷下了,却不想是这样的,因而纷纷狐疑,当然,也有人觉得这是蜀王对许青珂的补偿。
冷落之前先给一个枣子。
之前五皇子不就是一个例子。
不过这许青珂还真是倒霉啊,体虚?不就是不行的意思了,难怪从来不碰女色。
一些被许青珂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贵公子们纷纷在心中得意,走路的姿态都轻快了些。
“多谢君上,也劳烦你了。”许青珂并没有被这些人同情的目光影响,只是道谢,宫人恭敬退了——因为景霄来了。
旁人纷纷退避,生怕牵扯进来。
始作俑者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
“许大人身体娇弱,可需本侯送你一程?”
“不敢劳驾侯爷,下官可以自己回去。”
“许大人一身病体,还为国为民,担着御史台诸多麻烦事务,本侯十分钦佩,不如一同去赏灯。”
景霄亲自邀请,这是莫大的荣耀,可许青珂有足够的理由拒绝。
“君上赐下的那杯美酒,酒力甚浓,让下官不胜酒力,正想回去醒酒,也只能辜负侯爷美意了。”
“你的确是辜负了,好生生的迷夜香都对许大人无用,端是让本侯少看了一截好戏。”
这么直接坦白又近乎肆意得袒露自己所为。
且是那般龌龊的手段,这位侯爷的确是位疯魔式的人物。
“所以侯爷应该回去查下王朴太医是不是真正被你拉拢了。”
“不必了,我不如怀疑是我家里那小丫头春心萌动,私给你送信让你有了防范。”
许青珂也是一笑,“一个人的价值是有限的,一颗棋子也是,侯爷喜欢故技重施,可下官身体不好,恐怕未必有精力理会。”
景霄看着这人进退有度,言辞锋芒,双手便是负背,“身体最重要,应该的,本侯自然也不会拿女人的事儿来让你忧心,不过本侯希望许大人往后也要保重身体,不该辛劳的事儿,切莫太勤劳,不然要让人怕的。”
“好好得活着,让自己活得更久,这样不好吗?”
许青珂垂眸不语,目送这人远去,回头却看到太子爷正沉沉看着他们。
或者说,是看着自己的舅舅……
在太子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打算离去的时候,许青珂从后面淡淡飘来一句,“殿下是一个好外甥,或许君上也这么认为。”
她上了马车,留下脸色难看的太子。
枫阳侯府的马车好几辆,但景霄素来是管自己走的,不管身后那些子侄如何。
薄情,这是景家人的通病。
马车过了道,没多久,停下了,因为景修追了上来。
景霄看了他一眼,带他进了繁华的灯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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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回了府,下了马车,刚到屋中就扶住了桌子,她吐出了一口血。
本就准备好的赵娘子见状顿时便了脸色,但也没叫唤,迅速递上一碗浓浓的药汁,又替许青珂退了衣衫,让她进入那早已准备好的浴桶中,桶里是满满的草药汁,许青珂才一进入,额头就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