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容绝色,风采又绮丽非常,这样的人若是要展颜一笑且微展幽默,那必然是慑人心魂的。
一时间满堂的人被这美色怔了一下又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调侃,名满江东甚至在邯炀风生水起的谢临云竟然被调侃了。
而且是被素来清冷淡漠的青珂公子调侃了。
之前的冲突对峙跟剑拔弩张一时都烟消云散,这些文人学子们都笑出了声,章启风也不是个傻的,怎会察觉不到这个局面是最好的——万一他跟谢临云对上,虽然说谢临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但他肯定是最损失惨重的。只因如谢临云所说,从高祖开始,文言官的权利就已经被大幅度局限了,如今还留着,那是因为任何一个国家朝堂都必不可少言官谏言。
论实权争斗的力量,他跟家里这一派远不是谢临云那一派的对手。
所以哪怕对许青珂无好感,他也没有蠢到再去怼许青珂,便也顺其自然得缄默下来。
倒是谢临云对于许青珂的调侃不恼反笑:“那我也得荣幸素来难请的青珂公子抱病还来我这儿,情深意重啊。”
互侃的两人让气氛变得极好,其余学子也不再拘束,敞开了说,倒是一时变得极热闹。
不过许青珂倒了一杯酒的时候,忽感觉旁边有人盯着自己。
她对面是章启风跟方子衡,旁边……蒋信。
她转头看向他,蒋信一时没来得及将目光收回,此刻便是冷笑了下:“怎么,很意外我这个末座之人也能与会?”
哦,没被章启风怼,也没被谢临云攻,反被这个在场年纪最小的秀才郎怼了?仿若才十七吧。
端是清秀又傲气的小子。
许青珂指尖转了下酒杯,说:“那倒不是,我只是在回忆你是哪一位。”
蒋信毕竟年轻,闻言顿时气炸了,正要拍桌暴怒,却听许青珂又轻轻得说,“你确定要在他们两个闹过之后,你再闹一次?”
蒋信顿时头降冷水,盯着许青珂,这人手指纤细的很,皮肤又白皙脆弱,隐隐透了一些青跟红的纤细,其实是分外好看的。
语气竟还有几分温柔,仿若一个良善的哥哥在劝一个不懂事的弟弟。
“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聚集我们这么多人吗,只吃喝谈笑?”
许青珂这一问,蒋信反而深思了,这次聚会不简单?被这人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有些不简单,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你知道?”他忍不住反问。
“不知道,所以问你。”许青珂回答坦坦荡荡,“没想到你竟也不知道。”
她一副坦然失望的样子,蒋信觉得心有点梗。
他果然是很不喜欢这个人的,十分不喜欢。
却没留意到许青珂靠着席团后面的柱子,撇眸看了一眼厅外那沿岸的海。
这青樽庄之所以是上江一风水之地,便是因为东临山,北靠海。
海景开阔,壮了心胸,可也触及了一个话题。
许青珂低头喝酒的时候,听到谢临云已经不经意开了一个话头——海盗。
众人果然忧国忧民,立刻热烈讨论起来。
气氛如自己预料,可谢临云看到许青珂竟跟蒋信“相谈甚欢”的样子,有些惊讶,可他也无暇细想,因他必须跟这些人一起讨论海盗话题,以及上江目前面对的封城查奸细的事情。
讨着论着,琴声不知何时又起,许青珂只喝了一点点酒就不喝了,身体还羸弱,不能多饮,于是她听琴声。
听着听着,忽有人喊:“外面有船队过了,好气派的船队。”
刚喊,庄子的管事就来禀告了,“公子,有船队靠近,好像是邯炀那边过来的官船,且是水师所属。”
这一听整个场的人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