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圣任平生引的是举国的文人墨客,这个聚会却只单纯邀约这一届的考生,毕竟他们这些人将来是有一部分会拔尖而出入府学的。
聚会的地方在府学里面,既有考较他们的用意,也要让他们看看府学的精髓,大抵有两相看的意思。
许青珂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知交同伴,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跟在众多学子后面,显得有些孤单,直到一个人乐滋滋得跑到她眼前。
“许……许公子!是你!见到你可真好啊!”
这人开场就是十分接地气的打招呼,像是田间地头见面的庄稼汉子,浑然没有半点书生的儒雅跟讲究,一时引得附近的摇着扇子先作揖自谦再寒暄的书圣十分鄙夷。
但许青珂看着这人,指尖点了下自己的衣领。
张生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拉出自己的衣领一看,顿时脸红。
“我内衬穿反了,还真是谢谢你了,许公子,我去换回来,你等我。”
说罢不等许青珂反应就跑去换衣服。
许青珂看着他离去,暗道这倒是一个不拘小节的,明明可以遮掩不说的,非要说出来,仿若不在意他人看法。
不过她也不以为意,跟着人到了聚会的地方。
碧海蓝天,百花争艳,周遭是清雅别致的书阁院落,也有进学的学堂,占地十分宽敞,到处都可见风雅,的确不是县城学堂可比的。
听说这里的教书先生要么是闲赋在家的官员,就是钻研学问的儒家学师,几乎笼络了整个江东区的饱学之士,在江东区自是最好的学堂,也是进士的发源地。
许青珂见到了组织这次的府学院士林山,都称呼林院士,林院士身边还有一个年约二十多许的青年,一袭青衣,锦白的绸带束发,似乎是府学的老师。
林院士跟他们见了一面,但也没多说,只是言谈之间的风趣知学惹得在场学子十分敬佩,许青珂坐在最偏角的椅子上,喝着茶,听着这些学子辩才,一边赏景,倒也十分不错。
如果没有喝着喝着,她看到荷花池中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冒出来的话。
显然有人比她更早看大,比如坐在一张桌的张生。
他本来就时不时多看那湖中,最终忍不住。“许公子,那到底是什么?什么冒出来,我怎么觉得像……”
他嗓子一向不小,旁边有人听到也下意识看去。
许青珂端着茶杯,转了一圈,说:“人头。”
顿了下,她看向张生,“我也是寒门出身,不必唤我公子。”
张生当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既是人头,你难道一点都不惊疑?不怕?怎么还记着……
谢临云无疑是坐最前面的,而且跟一群世族子弟坐一起,听到后面吵闹声皱眉,回头便看到许青珂侧靠着栏杆,转着茶杯看着那湖中漂浮起来的人头。
目光十分幽深。
第19章你怎知那是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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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学,清净圣洁之地,堪为一景的荷花池竟然浮出一个人头!
本被聚集起来打算诗情画意的考生们都被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不安得缩在荷花池边。
但也不敢走,因他们算是第一波发现那人头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逃不了干系。
何况他们怎么说也是应试的考生,若是这点担当都没有,也会被人诟病。
官府的人很快就到了,荷花池边被捕快包围起来了。
这里得说一下,定远县的衙役们是惯用的,县衙里能使唤的也就他们,可致定府岂是定远县可比的,衙役归衙役,捕快归捕快,前者服侍杂役征赋,后者执行查案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