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直没回来?”方才那姿态,可不像是着急孩子的模样。
金堂顿了顿,也做出一副着急模样,赶忙道:“这可是大事儿,你同我去寻管家,让他多派几个人一道,总好过你自个儿大海捞针。”
“这怎么好意思,”小厮说了会儿话,脸色虽还有些发白,却也镇定了不少,“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小的大抵知道她在哪儿,直接给揪回来就成。”
“和孩子要好好说话,问清楚情况,不要随意打骂,”金堂温和道。
“是是是,舅老爷说得对,”他以为这就是和金堂说通了,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来,蹭着就想往外去。
“不过既然洪贵叫你帮忙守门,你还是出去不得,”金堂道,“府里的规矩,若要离班办事儿,总要寻一个人替你,咱们还是得先去寻管事,叫他给你找个人才行,到时候我和你一道去,帮你说说话,叫他不给你勾名字。”
这意思,就还是得去见管事的,那小厮脸色变了变,低下头应了一声,道:“舅老爷说得对,小人这就先去把门关了。”
那小厮说着,就走再次门边,作势要去关门,却是一手拉着门,迅速窜了出去,还顺带把门一掩。
金堂若要去追他,还得先把门给拉开,再追出门去,怕是等到那时,他已经不知道跑了多远了。
不过……
金堂听见外头打斗几下,便直接消弭的声响,慢悠悠去开了门。
瞧见被银楼伙计和马夫一道拿住的小厮,金堂摇了摇头,慢慢道:“也就是去见见管事,说两句话,你跑什么啊,莫非是心里有鬼?”
说到最后,金堂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见马夫一人就能压得这小厮不能动弹,便将手里扇子递给伙计道:“你拿着这个进府,往东直走一段,就能瞧见一个有涯斋,从那儿叫几个力气大的人同你一道出来。”
金堂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若半道上遇见府里两人以上值守的,你便直接叫他们来就是。”
伙计应了一声,小心的接过金堂手上折扇,便进去了。
不多时候,伙计就引了一队人来,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手上还拿着棍子,打头的就是三管家。而那伙计,就跟小鸡崽儿似的被两个人夹在中间,虽然耷拉着头,却半点儿不慌。
“舅老爷,”三管家看见金堂眼前一亮,挥了挥手让放了伙计,他往出走了一步,才看见一旁地上被拿住的人,脸色一变。
“我方才回来时瞧见这人有些怪怪的,一面说自己是帮洪贵代班,可自己孩子丢了,又不肯跟我去找你另寻人来顶替,借着关门的工夫还往外跑,就叫人拿下了,”金堂说着道,“你回去仔细审审,若真是着急孩子,先找个人去帮他接回来。若不是,早些禀报姐姐姐夫去。”
“多谢舅老爷,我们正寻他呢,没想到险些就给他逃出府了,”三管家叫人代替马夫拿了那小厮,方道,“小的还有事在身,便先领他复命去。”
金堂点了点头,让马夫和伙计自去,才道:“往日都是洪贵守门,如今却这会儿还不见人,你留个心,叫人瞧瞧怎么回事。此门虽不常开,到底是同外头互通的,断不能不留人。”
“是是是,”三管家应着,便叫了人去寻洪贵,又留了个壮汉守门,方才去了。
金堂知道必然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可见几人急匆匆的,也不好再问。
等到了有涯斋,见里头仍是井井有条,金堂才放心了些,才给自己倒了盏茶,瞧见一旁墨书,便问:“我瞧着府里匆匆忙忙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墨书也没太知道,只说:“早先还不这样,玉书已经出去打听了,还没回来。”
金堂闻言点了点头,也没说方才的事,只道:“帮我寻件衣裳出来,我去姐姐那边看看去。”
墨书忙拿了金堂在家常穿的细棉布衣出来,给金堂换了,又仔细的拆了他头上乌巾,才捧了水来给他洗脸净手。
等金堂换好衣裳,玉书匆匆从外头进来,脸上表情很是严肃。
“少爷不好了,小公子那边出事了。”
“快说怎么回事,”金堂衣袖将茶盏带倒,几步走到玉书面前。
“先是小公子起了热症,后头又发了疹子,世子夫人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吃了相克之物。”
“可小公子还小,他哪儿到吃东西的时候,最后一查,发现奶娘也吃了这些东西,只是奶娘身体健壮,那些东西对她影响不大,便没显出来,却从乳汁中分泌出来,喂给了小公子。”
“王妃听说此事后,立即叫查,如今还不知道是谁作怪,已经将厨房和采办全部拿下了。”
听玉书这么说着,金堂哪儿还坐得住,在原地转了几圈,到底是往前头去了。
金堂到了主院外,知道郑氏抱着小李琅也在,便没进去,只叫人去同姐姐通禀,又问有没有什么要他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