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斓直接两个荷包都给金堂推了回去,道:“你这孩子,快收回去。”
“姐姐你说话不算话,方才还说了要要的,”金堂道,“再说了,又不是给你的,叫姐夫带着。”
“你姐夫也用不了这么多,”谢斓道,“你姐夫心里有数着呢!”
“再有数也架不住路上不好走啊,”金堂想了想,同谢斓道,“不瞒姐姐,我早半个月做了个梦,梦见姐夫他们走的那路,就跟在悬崖边上似的,还只有这么一点儿。”
金堂用手比了窄窄的一点,才继续道:“我往下一看就头晕,都给吓醒了!”
金堂说完,道:“反正这钱你必须叫姐夫带出去,那种路可千万不能叫姐夫走。”
谢斓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道:“这泰山的路,都是修了几百年的,当年有多少皇帝走过呢,要真是这样的路,哪个皇帝还敢去?你呀,就把心都放回肚子里去。”
“这一路上啊,难的是天上雨雪,”谢斓说着,又叹了口气,“这更难的,是在回来之后,还早着呢!”
“难怪那日你大清早的便跑到书房来,原来是做了噩梦,”此时李恪从外头走了进来。
李恪几步走到里头,按下了要起身的谢斓,坐到了金堂这边,金堂盘着腿往里头坐了坐,竟也刚好能装下。
李恪方才在外头,也听见了两人说话,扫了一眼桌上钱袋子,同谢斓使了个眼色道:“收起来吧。”
金堂这才高兴了,同李恪道:“姐夫你出门,可一定要走官道,不能走小路,谁知道小路是个什么样子。”
“成成成,都听金堂的,”李恪无奈的点了点头,又道,“梦都是反的,就像你姐姐说的,泰山的路,那儿有难这么难走的。”
“我又没去过泰山,怎么知道,”金堂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我白日里想的多了,心里担心,梦就这么做了,是反的就好。”
李恪摸了摸金堂的头,又和谢斓交代起自己离开之后,她得注意的事。
金堂见状,忙说自己要回去了,好多留些时辰出来,给姐姐姐夫两个亲热。
第二天一早,天上便下起小雪,一推开窗户,便能瞧见外头的薄白。
金堂有些犯愁,又捡了一小袋银角子装进荷包里,趁着去姐姐姐夫那儿用饭时,直接塞进了姐夫的包袱。
因怕待得久了,夜里赶不到下个城镇,会露宿在外头,因而用过早饭,李恪便准备出发。
一家子顶着小雪站在二门外,不多时候,便落了满头莹白,李恪道:“就到这儿吧,夫人快陪岳父岳母先回去,这样冷的天。”
谢父见状,也不强求,只道:“一路小心,等事情聊了,不要多呆,直接回颍州。”
“岳父放心,”李恪道,“我都晓得的。”
李恪向着谢父、徐氏拜别,才转身离开。李铮兄弟赶忙跟上,他们俩要将李恪送出城才回转。
金堂和谢斓一起扶着父母往回走,突然听见谢父问了一句:“金堂你说,我叫你姐夫直接回颍州是为什么?”
金堂一怔,稍作思索,便道:“姐夫封禅成了,若回京城,必然要面对许多人的窥探和算计,直接回颍州来,自然能避开这些,同时也向皇上表明,自己是奉旨做事,绝不逾越雷池,何况皇上亲自下旨,才好名正言顺的回去,不受人诟病。”
谢父听罢,点了点头,笑道:“难怪你姐夫说为父暴殄天物,如今看来,还真没说错。”
金堂没把这话听进心里,反是在转角处回头看了一眼,也不晓得姐夫此去,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金堂回到自己屋里,一眼就瞧见桌上放着两个眼熟的荷包,待拿到手中一看,可不就是昨日才拿给了李恪的那两个
“青梅,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金堂板着脸喊青梅。
“也就比您早一刻钟进门,”青梅是知道这两个荷包去处的,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人给退回来。
金堂转了转眼珠子,打开荷包,点了点数目。散碎的银两他是随手抓的,没个定数,不过银票都是记了面额的他能清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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