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过会儿为了方便走路做事,还要穿草鞋呢,”李钺道,“小舅舅别说我们了,你该不会还没看自己的衣裳吧。”
自己的衣裳?金堂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还真是和李钺他们一般无二的短打。他挠了挠头:“要做什么事啊?能不穿草鞋吗?”
金堂将脚伸了出来,裹着袜子的小脚和李钺等人比起来,的确袖珍极了。
“我以前从来没穿过草鞋,要是被磨破了怎么办!”
李铮李钺显然也是头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两人对视一眼道:“不如,先问问爹?”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穿,”金堂道,“我穿过北地的苇编草鞋,那草条是煮过的,一点也不刺脚,青梅还在上头上了一层布面子,穿得比平日的布鞋还舒坦呢!”
“小舅舅你快别说了,”李钺道,“你再继续说下去,我怕我都要仇富了,我爹娘都说男孩儿要糙养,好多事都叫我们自己做呢!”
“是吗,”金堂想了想道,“别仇富了,我这回出京,给你们带了几样礼物,到时候你们用以用来给媳妇下聘的那种,我请娘看过的,必然都是合适的。”
“前些日子我没什么精力,给忘了个干净,等咱们回了家,你们再来仔细选选。”
李钺李铮也没推辞:“谢小舅舅的赏!”
“你们这是埋汰我呢吧,”金堂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理会这两个倒霉侄子。
李铮见时辰还早,便给金堂讲了讲他们为什么会出来。
“早几年爹才来颍州,不少官员欺上瞒下,便是得了救灾的钱粮,也不往底下发放,生生惹出来不少乱子,爹那会儿可很忙了好些日子。”
“打那以后,爹便有了隐藏身份,常在乡间转转的习惯。早先我们还穿着平日的衣裳,谁见了我们都怕得很,更没几个敢说实话,后来爹便在先生的指点下,领着我们换了短打,又帮着农人做了些事情,才叫他们没那么防备我们,知道了不少民生之事,用到了实处。”
“如今虽然已经没有那时候的艰难,可爹还是愿意带我们多走走看看,一个是叫我们开阔眼界,另一个……”
李铮十分崇拜父亲李恪,言语间俱是对李恪的憧憬和敬爱。
好在金堂也很喜欢李恪,听李铮从讲解到和李钺一道花式吹捧李恪,也不觉得烦,反而听得连连点头。
“姐夫就是很好的,”金堂一语定论。
“就是就是,”李铮李钺深以为然。
“对了,铮儿你方才还没讲完呢,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河下村,听说那儿风景不错,”李铮说完,又补充道,“小舅舅,我都快娶亲了,你能别叫我铮儿了吗。”
李钺闻言也忙道:“我也是我也是,我和哥一样大呢,小舅舅你也别叫我钺儿了,要是光听音,还以为是在喊小姑娘。”
金堂一想,也是这个理,可要叫他自个儿想,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喊:“难道我要直接叫你们大侄儿、二侄儿?这更不成吧。”
“小舅舅你可以叫我们的字,”李铮道,“爹给我取了个字,叫明正,钺弟是行知。”
“好名字,”金堂夸了一句,又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才道,“明正、行知,我记住啦!”
这话音才落下,三人就听见有人敲响了窗框,紧接着,便是李恪的声音响起,“快把草鞋穿好,咱们该走小路了。”
三人闻言,赶忙取了草鞋出来换上。
金堂人小脚小,一脱了袜子,脚丫子白白嫩嫩的,脚趾头还不安分的动了动,显得十分可爱。
他先比了比草鞋的大小,才套在脚上,慢慢系鞋带。
他鞋带系的并不算紧,若是太紧,必然会让脚腕觉得不舒服。
李铮两人原以为金堂必然要让他们帮忙,没想到他自个儿乖乖的就做完了,也觉得有些新奇,在金堂穿好草鞋之后,他们还好生夸了金堂一通,才领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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