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今天加班到晚上,在公司吃了饭才回去,路上打了几个电话,一直到车子停下已经九点多了,她愣了下,小楼里亮着灯,门口停了两辆车,她立马走进院中,还没推开门就听见男人的谈笑声,她赶忙走了进去,似乎是听见动静,客厅里坐着的三个人几乎同时抬起视线朝她看来。
关沧海和姜琨都在,而关铭毛领外套搭在肩上,人坐在沙发里,手上拿着杯酒,有些意兴阑珊的模样。
他之前对施念说这次过去最快要一个半月才能回来,可这才二十多天,施念不免感到意外,盯着他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说一声?”
姜琨放下酒杯,站起身朝施念笑道:“我们一群人中就属师哥做事计划性最强,能让他打破计划临时改变行程的也只有施小姐。”
关沧海“嗯哼”清了清嗓子,姜琨立马改口:“说错了,是嫂子。”
施念放下电脑包,笑着朝他伸手:“好久不见。”
姜琨感慨道:“是好久了,有五年多了吧,嫂子现在也是功成名就了。”
“功成名就算不上,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倒是真的。”
两人打了番招呼,施念转眸看向关铭,他翘着腿,眼里的光深邃幽淡,让人分辨不出他是在笑还是根本没有表情,从她进来起关铭就没有出声,他不说话坐在一边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出一副难以高攀的气场,施念每次见到这样的关铭总觉得他的心思难以揣测。
她几步朝他走去,喊了他一声:“笙哥。”
关铭让了让身边的位置给她,施念坐下后问他们:“吃了没?没吃我给你们弄几个菜?”
关沧海回道:“特地在路上就吃了,你笙哥让我们别麻烦你。”
以前在国外,和他距离远,虽说确定了关系,但施念觉得和她一个人的时候,生活上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现在回了国才真切地感受到被人照顾的滋味,心里头暖暖的,侧眸去看他,他们开了瓶威士忌,关铭此时拿起酒杯淡淡地喝了口酒,流畅的下颚线,和微微滚动的喉结特别性感,看得施念眼睛热热的,到底是想他的。
关沧海对关铭说:“秦主席昨天给了我消息,那边现在放弃行业协会里的关系,打算到国外找找出路。”
关铭淡淡地“嗯”了一声:“给他们找。”
几人在说话的时候,施念默默地把手穿过他的手臂放在他腿上,关铭没有看她,但握住了她的手,大概觉得凉,于是放下酒杯,将施念的双手握在掌心替她揉搓着。
虽然有外人在,他们没怎么说话,可这细小的动作依然让施念眼里溢满暖意。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在几人交谈中尤为突兀,施念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一直在和沧海说话的关铭终于回过视线,掠了她一眼:“不接吗?”
施念将手臂抽了出来,一边站起身一边接通了冯禹诚的电话,当听说冯禹诚就在她家门口的时候,施念下意识走到落地窗边朝院子外面瞧了瞧,彼时关铭他们交谈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施念对着电话里说道。
“你怎么找来这的?”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
对方说了句什么,施念回头扫了眼,关沧海和姜琨都在看着她,只有关铭半垂着视线拿起面前的酒,面色寡淡。
施念对冯禹诚回绝道:“现在不太方便,有事改天再说吧。”
话音刚落,一直垂着视线的关铭开了口:“既然有朋友特地来找你,见一面吧。”
施念抬眸看向他,关铭的神情稀松平常,转头对立在门边的吴法说:“把人请进来。”
吴法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打开院门,对着站在车边的冯禹诚冷冷地说了句:“进来。”
冯禹诚倒也没打退堂鼓,势必今天想弄清楚施念和吴法的关系,可当他走进小楼,看见客厅还坐着三个衣着不凡的男人时,他的确是愣住了。
施念不尴不尬地对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冯禹诚,百夫长面料供应商。”
冯禹诚有些抱歉地对施念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还有客人在。”
关沧海慢悠悠地接了句:“不用不好意思,比起你,我们应该算不上客人。”
冯禹诚虽然听出关沧海话中的戏谑,不过他到底也做了好几年生意,在外跟人打交道识人还是会的,坐着的三个男人一看这架势就不像是普通出身。
他也不想让施念为难,主动走上前递了名片,最先递给的是姜琨,姜琨没吱声单手接过放在面前,他又递给关沧海,沧海倒是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抬起两根手指夹了过来瞅了眼。
冯禹诚走向关铭的时候,总感觉那个肩上披着外套的男人虽然一眼都没瞧他,却周身萦绕着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将名片递到关铭面前,关铭没伸手,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结,施念在旁边注意到后也很尴尬,正在她准备说点什么化解的时候,关铭抬了抬下巴,示意冯禹诚放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