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抬手碰了下桌面,原本转到她面前的蜜汁排骨就这样原封不动划走了,关铭唇边抿出个弧度,目光深似幽潭。
这时关铭妈妈倒是开了口:“老三,你也表个态吧。”
这算是关铭妈妈为两边找个台阶,关铭也不端着,倒了杯酒敬施念的公婆:“这次的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虽然他的岁数和关远峥差不了两岁,但他的辈份和施念公婆是同辈的,所以在敬酒的时候没什么小辈对长辈的礼节。
也就这句话,便一饮而尽,算是道了歉。
施念公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丑话都给关铭父亲说尽了,后面还有合作,关系也不好弄僵。
关铭妈妈又说道:“别急着落杯子,我听说这次你们还在日本遇上地震了?也不知道你好好地跑去日本干嘛?尽搞出这些心惊肉跳的事,还让小念受了惊伤到了,你难道不应该向她赔个礼吗?”
关铭忽然挑起个不太明显的笑:“母亲大人教育得是,那自然是应该的。”
关铭又满上了一杯,长辈发了话,施念只好端起面前的酒杯,本想走个过场而已,未曾想关铭突然拉开椅子站起了身,她举着酒杯有些僵硬地望着他,他居然就这样绕过桌子直直地朝自己走来。
施念的眼神紧紧盯着他,她觉得关铭疯了,一定是疯了,才会当着他父母家人和她公婆的面走到自己面前,她不敢做出任何反应,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关铭走向她的那一刻,她脑袋是懵的。
直到他的身影落在她身边,阴影将她完全罩住对她说:“这次的事是我考虑欠周,我带着诚意来跟你赔不是。”
他这样的一个人,高高在上,满身气节,何曾对人低声道过一句歉,就连刚才他朝施念公婆敬酒,也不过连身都没起,一句轻飘飘地“添麻烦了”带过。
此时关铭的这句话,所有在场的两家人都当是为了他擅作主张把施念请上船的事,可施念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在为了什么道歉,奈何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情况,她一个字都说不了。
纵使她心里有气,对他,可理智告诉她应该起身,坐着不合适,这么多人看着,这个台阶她不想给他眼下也必须给,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整个东城关家。
关铭就是关铭,他能算到施念不会拒绝,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所以他一步步试探,靠近,再到走向她,直到她避无可避。
施念拿起酒杯,就在起身的刹那,关铭周到地替她拉了下椅子,就连这么细枝末节的动作他都不会忽视,施念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她转过身的时候对上了关铭的眼,他黑亮的瞳孔里闪着小小的她,目光直接烫到了她的心底,他就在她面前,近到她能如此清晰地看见他根根睫毛的分布,两个月来头一次如此近的距离。
无数复杂的情绪汇聚在施念的胸口,汹涌,搅动,碰撞,她就这样拿着酒杯,没伸手。
关铭半垂下头,主动往她酒杯磕了下,笑得迷人清浅:“不用喝光,意思一下。”
施念只有顺着他的话抬起头喝了口酒,关铭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留便转身走了回去,施念心绪翻滚,却只能佯装平静,坐下来后便低垂着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笙哥,别笑,容易腿软,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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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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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人人都觉得金融系的靳时安是个另类,明明有人人艳羡的家世和无可挑剔的容貌,却一心只管读书,没交过朋友,更没有女朋友。
直到那年大一新生中来了个全市文状元,她叫温棠,清纯干净,亭亭玉立,惊艳了整个校园,他们便瞧见一向独来独往的靳时安,清晨为她送早餐,雨天为她打伞,操场上蹲下为她系鞋带,众多追求者,不能近她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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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时安慢条斯理的背起她的包:“公平?我们家的小孩凭什么跟你们讲公平?”
温棠:???
靳时安散落了一桌子,那是靳家资助她的证明,和这十年,他们之间往来的信件。
他是她的暖阳,她却是他差一步堕入深渊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