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我落水的时候丢了令牌,你帮我找找吧。”
那令牌是个宝贝,有了它就可以随意进出宫廷,别人想要还没有。可除令牌以外,墨玉也是她的宝贝。
平日里看着没什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有了差别了。刚才阿遥在水里的时候,周身痛得快要爆炸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地护着自个儿的玉。
至于皇上给的令牌,则被落下了。她醒过来的时候也没记得找。如今想到了,才觉得后悔了。终究是皇上给的,阿遥还是希望找回来。
萧翎看了看她脖子上系的玉,没有作声。
不过阿遥却是知道他肯定是应下了。
因她算是被萧翎给救了上来,且又知道了他一听说自己出了事就带人来找,半点没有分心他顾,反倒将宫宴的事抛到脑后了,遂对萧翎也稀罕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阿遥不仅一直赖在萧翎怀里,还主动找他说话,大有不计前嫌之意。
对于阿遥所谓的不计前嫌,萧翎没有任何感觉,他从来也没有觉得是他自己的错。他既没有选妃的心思,亦没有成家的心思,自始至终,他都只当阿遥在胡闹而已。
这二人走得干脆,消息传到皇后娘娘那儿的时候,人已经快到成王府了。因传话的是皇上身边的人,皇后就是再气,也得留三分颜面。
忍着怒火将人送走之后,皇后看着这一园子的京城闺秀,还有她特意请过来的几位贵妇人,觉得额角的穴位一跳一跳的,抽地她快要晕厥。
偏偏她还不能晕,人是她请过来的,自然该由她送走。
可,可这叫什么事啊。
明明是给成王相看王妃,结果正主来了,连板凳都没坐热,就被皇上火急火燎地唤过去了。再然后,那什么嘉宁县主又出了岔子。
自己溜走了就算了,竟然还被人推下水。这下可好了,更看不到成王的人影儿了。
都这样了,还相看个什么东西。这一对父子,外加那破县主,真是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她是做了什么孽才摊上这倒霉差事的!
皇后娘娘怨归怨,可还是强打着精神应付众人。
这些人里头还是有一些是真心过来相看的,不多时,便有几位夫人过来,借着告辞的由头,悄悄地同皇后问起了成王如今到底在哪里,该不会和皇上在哪个亭子里看着吧。
皇后看那几个夫人一脸期盼,不好告诉她们真相,只好笑笑不说话。
于是这些贵妇人便以为是这样了,又隐晦地问了结果如何。
皇后实在编不下去,也不想编,只道过些日子便知晓了,于是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终于将一园子的人给请出去了。
不过这些人里头,却没有文家二夫人陈氏。陈氏见皇后隐隐有赶人的趋势之后,就立马带着女儿走了。
倒不是陈氏不给皇后面子,而是她女儿看着不大好,陈氏担心地紧,想着快些回府好请太医。
文清是真的被吓倒了。是的,阿遥失踪,阿遥落水,文姑娘这个不打紧的人却自己吓唬自己,把自己弄得不好了。而后听到陈氏说回去,文清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待这些人走后,亭子里还留有几位宫妃。
俄顷,德妃翩翩然起身,走至皇后跟前。她是武将之女,直来直往,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这回也是。
她走近了,同皇后笑道:“看来皇后娘娘许久未办宫宴,都有些生疏了。今儿这宫宴,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德妃莫不是太闲了?”面对德妃,皇后可没有之前的好脾气。
德妃略笑了笑,讽刺道:“妾身哪里有皇后您闲啊,办了一场宫宴,不仅把妾身几个拉了过来充数,还把整个京城的姑娘们都拉了过来,结果,竟是只喝了两杯茶就稀里糊涂地走了。”
德妃是知道这宫宴是皇上让皇后办的,专门替成王殿下选妃的。也知道嘉宁县主落水,成王殿下只匆匆露了一面就再没有出现,其实与皇后并没有关系。
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想看皇后丢脸。
“这皇后娘娘的茶真是难喝,好不容易喝一次,还要摆这么大的排场。得了,这茶妾身们也喝过了,便不多留了。”
说完,德妃便带着几个宫女嬷嬷浩浩荡荡地走了。
皇后盯着德妃的背影,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