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到景仲面前:“主子,这里有些闷人,我先出去,在门口马车等你。”
景仲收起了懒散,声调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微微眯起的狐狸眼里藏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他说:“哦。”
在里头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走出那道门,被迎面吹来的湖风一吹,总算舒坦了些。
一大早还十分晴朗的天气下了一场雨后,天边慢慢蓄起了云团子,没了倾洒下的日辉,湖边添了几分凉意。
画溪走到玉香楼外,没有上马车,车里残留了景仲的气味儿,也闷。
她心里堵堵的,在玉香楼外檐下坐下等他。
呆了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楼前。
香车宝马华贵无比,车停下后的女子一身桃红的衣衫,身旁有人伸手扶她,眉眼瞧不真切,不言不语的样子倒是姿容绝色。
下了车,她脚下步子一顿,朝台阶这边看来。
画溪愣了一愣。
这姑娘生得真好看。
她想起一句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盈盈姑娘,这里面你真不能进去,你请回吧。”守门的小厮对那姑娘说道。
盈盈?
画溪觉得这名字莫名熟悉。
灵光一闪,突然想起那日醉红楼有个花魁娘子为了景仲跳楼自杀,也叫盈盈。
“我知道,小哥不必觉得为难。”女子声音温婉,道:“我不进去,我就在门口等叶公子。”
果然是那个盈盈。
画溪突然想通她为什么会跳楼了。
盈盈姑娘莲步轻移,朝檐下走来,最终在画溪身边站定。
她看到檐下有人,朝她点了点头。
画溪愣了下,唇角稍弯,回了一礼。
等人的时间尤为漫长。
尤其是今日,天都黑了,漆墨一样从天边泼了下来。
院子里,一种人喝得酒酣耳热,景仲时而饮酒,时而往窗外看。
天黑了。
阿兰见场上氛围极好,景仲对姐妹们的酒又来者不拒,心思活络起来。
她起身,举着酒杯,就势要往他腿上坐:“叶公子,今日咱们姐们……”
话不及说完,景仲“唰”一下张开扇子,用扇抵着她的肩,他淡淡道:“坐下,别动。”
声音冷淡如冰,浑身也透着一股人神莫近的气质。
坐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冷冽之气。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