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溪怔怔地看着药碗,心疼,这碗好几文钱呢。
始作俑者一脸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手滑。”
画溪蹙着眉摇了摇头说:“没事,叶公子你先歇息片刻,我这就去小厨房给你熬姜汤。”
刚才回来,她只来得及把衣服换了,头发还不及擦干,发梢上的水珠坠下来,湿了一小块肩上的衣衫。
景仲脸色跟着一沉:“等一下。”
画溪驻足,回首侧眸:“嗯?”
景仲忽的抬手,手指勾住了她的发梢,指尖的水珠落进他掌心。
画溪心尖兀的一跳,这叶公子未免太孟浪轻浮了。
她眉心微蹙,往旁边一躲,将头发从他指间抽出来,神情颇有几分不悦:“叶公子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去了。”
“我不喝了。”景仲不知为何,心情大好,往凳子上一坐,道:“忙你的事情去吧。”
画溪委实不喜欢这个叶公子,性情古怪,为人轻浮。
再想起桃青说的话,观感更不佳。
回到自己房间,苗儿趴在床上快睡着了,画溪找了张帕子随意擦了擦头发上淌着的水渍,就轻手轻脚出门,来到正厅的碧纱橱。
碧纱橱供了佛龛,烛火明灭。
她往灯里添了香油,又在香案下念了两遍经文,做完这些才重新跪在佛龛前,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愿佛祖保佑王上平安无虞。”
和柔丹不同,江丘自上而下都信奉鬼神之说。画溪到了这里后不久,就随俗在家供奉了佛龛,为景仲祈福祝祷。
他曾护过她,她背叛了他,现在没什么能为他做的。
无他,为了自己能心安而已。
画溪供奉完香火,提起裙摆走出碧纱橱。
门帘一掀,外间投入一道阴影。
一抬眸,便与那人四目相对。
室内一豆灯火在他身上跳跃。
明灭灯光衬得他身姿颀长,眉头一挑,倚在门框上,嘴角扯出一抹笑:“还没睡?”
画溪心里嘀咕有你什么事,反复忖度,低下头小声说:“还没,我每天晚上都要拜佛。”
“求什么?”
“求什么?”画溪不解。
景仲低头打量着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道:“无欲无求拜什么佛?”
画溪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眼,眼珠子溜溜地转:“求平安。”
“江丘不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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