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幺幺忙不迭地去了后堂,陆池冰茫然片刻,转头看向叶扶摇,片刻后,想起来他是谁了,起身道:“你可是枭卫府的叶大夫?”
叶扶摇略一拱手,道:“原来是小陆大人,还未恭贺高升。”
陆池冰道:“多谢大夫,今日我去寻赵府主,他似乎不愿见我,不知是在忙些什么?”
叶扶摇余光轻轻扫过陆栖鸾无聊在木桌上画圈的模样,道:“府主百事缠身,匀不出时间也是寻常。小陆大人找府主,可是为了臬阳公府一事?”
陆池冰叹道:“是,臬阳公世子三日后便要做督军离开京城,我想在此之前将折冲校尉高赤崖与臬阳公被刺的案子了结。”
叶扶摇道:“这世子倒是奇怪,臬阳公如今危在旦夕,他反倒要去征战,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陆池冰正色道:“聂家家风如此,向来以国事为先,荣辱次之,身家生死为末,大夫慎言。”
“失礼了。”
说到这儿,陆栖鸾手里玩着的筷子一失手,打碗上叮地响了一声,吸引了陆池冰的注意力,只见她又拿起了那筷子,像是玩儿一样在指间转动。
那动作,像极了幼时在学堂时,陆栖鸾转笔的姿势。
陆池冰小时候怎么也学不会,对这个转笔的姿势深恶痛绝,当下便愕然道:“这位姑娘是?”
陆栖鸾却不回答,状似焦躁地对后堂道:“老板娘,打两壶酒而已,怎么还没好?”
陆池冰被一堵,那边叶扶摇又道:“拙荆日前染病,容色有暇,是以不见人。小陆大人有兴趣?”
“啊,失礼了。”再问下去,怕是显得轻浮,陆池冰到底是个守规矩的,退后一步,道:“只不过见这位夫人像是家姐,有些好奇罢了。”
此时花幺幺提着两壶酒出来了,见了他们,脸色略显苍白,道:“抱歉、让客官久等了。”
叶扶摇提上酒,道:“老板娘既然来了京城落脚,当好生经营,心在他处,你不理生意,怕是有人来帮你理。”
“……”
言罢,他向戴着帷帽的陆栖鸾伸出手似要相扶,后者却好似恼他一句拙荆占便宜,无视了他,起身就往外走。
叶扶摇笑了笑,与陆池冰道了一声告别便离开了。
陆池冰一直皱眉看着那女子的背影,越看越熟悉,半晌,又想起此次来意,回头对花幺幺道:“幺幺姑娘,你我相识日久,如蒙不弃,不知……不知可愿举案齐眉?”
花幺幺的脸色仍苍白着,易门不容叛逆之人,让师父发现了还没什么,可宗主的手段她却是不敢想的。
她咬了咬下唇道:“陆大人,我是小户之女,只是喜欢陪着你而已,嫁娶……还是算了吧。”
陆池冰忙道:“你不用急着回复,是我今天没想周到,现在就去找家姐说此事,她同意后就回来找你,你等我!”
“哎……”
陆池冰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后面的花幺幺脸色变了,完了完了他要去侯府,这会儿回去重新贴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陆池冰做官已近两年了,办事向来雷厉风行,正要杀至侯府前,刚拐过一个巷子,一辆华贵的马车迎面驶来,险些把他撞着。
“吁——”
车夫一刹,车里的人像是磕着了,恼道:“怎么驾车的,撞人了吗?!”
说着,车里的人将车帘一掀,看见了陆池冰,咦了一声道:“是陆侍郎?”
陆池冰抬头望去,脸色瞬间不好了:“太保新婚,怎有空来侯府?”
聂言略一沉吟,道:“陆侍郎,我授任督军,自是来找陆侯要督军的虎符印令的,只是陆侯眼下已歇下,只能明日再来了。”
“她不在?”
见陆池冰一愣,聂言忽然问道:“陆侍郎回京后,觉不觉得,陆侯有些古怪?”
陆池冰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