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爹悠悠转醒,抖着手指道:“栖鸾啊,爹当时同意你去枭卫府,是让你去干啥的你还记得吗?”
陆栖鸾:“……混吃等死。”
陆爹:“那你说说你都干啥了?”
陆栖鸾惭愧道:“为国为民大义灭情缘去了。”
陆爹痛心不已,片刻后疑道:“你不是就灭了陈望一个吗?”
陆栖鸾:“嗯,是这样的,这次去贺州偶遇了看中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大夫,会疼人,眼看着就要两情相悦了……”
陆母敏感道:“有多好看?”
陆栖鸾看了一眼他爹,识时务打了诳语道:“跟我爹年轻的时候一样玉树临风。”
陆爹马上精神焕发地坐起来,道:“大夫好,有大夫照顾长命百岁,那后来呢?怎么不带回来看看?”
陆栖鸾目光漂移道:“这个、这个带回来是带回来了,大概晚一点明天就送到。”
陆爹听了便要下床,喜道:“那明天就去见见吧,难得栖鸾说好,夫人我们就……”
“爹、爹你先冷静。”陆栖鸾清了清嗓子,道,“您要见他恐怕得上牢里见。”
“……为啥?”
“他杀了三十多个人被我们识破,我就……就秉公执法了。”
陆爹再次厥了过去。
陆小姐的终身大事……今年的春天,依然没有解决。
……
深牢里总是有蛇虫鼠蚁的,对于它们而言,牢中的食物和牢中的犯人一般,都是它们的食粮。
最近这处牢房里却总出些怪事。
“奇怪了……天气又不冷,怎么总是在这角落里见到这些死掉的蛇鼠。”
狱卒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蛇鼠尸体扫走,一抬头却见了熟人。
“哦,叶大夫你来了,这次是来找哪个犯人核案子的?”
“上次贺州的案子,你先去做你的事吧,我说两句便走。”
这人狱卒一个月总要见上几回,还算相熟,但今日看着他从身边走过时,总觉得哪里古怪。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像是……被困多年的狮子一朝挣开了锁链一样。
幽牢深处,叶扶摇持灯徐徐走来,见了牢里背对他而坐的鬼夷来客,还未开口,对方便先觉察到他来了似的。
“我还道你这次油尽灯枯,是决计冲不破禁脉的,索性抱着杀了你的心思下了个猛的,没想到用那般人世少有能忍的毒,你竟也挺过来了。”
霜白的袖子下,枭卫府的仵作手臂上那一条条青色的毒痕正在慢慢消退,将那皮肤上的苍白取而代之的是新血的复苏。
“天不亡我,看来我这半世残躯,还有的一玩。”
王师命冷嘲一声:“让你得了一口生机,我这番算是造了大孽了。”
“倒是我考虑不周,与你的私事撞在一起了,还得劳你来楚京走一趟。”
王师命闲闲道:“无妨,我也不是白走一遭,只要小姑娘归我,什么都好说。”
“那怕是不行。”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