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人分开往两个方向找,一边走一边喊,映红和宛绿没一会儿就听见了,拎着水淋淋的野鸡就跑了回来,“怎么了?怎么了?老太太,小少爷怎么了?”
庄婆婆有些气喘地说:“小壮不见了!你们俩别管这些东西了,赶快去找,看见山子和娇娇也叫他们赶紧找。小壮第一次来这边,不熟悉路,别是给迷路了吧?对了,还得去河边看着点,别被水给冲走了。”
“好好,我们这就去,老太太您别着急,慢着点。”
映红、宛绿白了脸,丢下野鸡赶紧就跑去找人了。这要是小少爷走丢了,她们两个也难辞其咎,毕竟阮玉娇给她们的命令就是陪着老太太和小少爷啊!
几人到处找、到处喊,但许青山和阮玉娇骑马跑得远了,却没听见她们的喊声,过了两刻钟才返回,而这时阮老太太已经喊哑了嗓子,有些跑不动了,正在河边抱着一丝希望寻人。
“小壮!小壮啊,你在哪儿呢?”她沿着河流走了大半天,突然看见两块大石中间卡着一个背篓,正是小壮随手编的那个,顿时如遭雷击,惊慌失措地趴到河边抓住那个背篓,哭喊出声,“小壮——”
阮玉娇听到声音心里一惊,“表哥!是不是奶奶的喊声?小壮怎么了?”
“别急,这就过去。”许青山加快了骑马的速度,路过他们准备野炊的地方发现空无一人,立刻又朝着阮老太太哭喊的方向奔去,其他人也都听到声音跑过来了。
阮玉娇下马冲到阮老太太身边,吃惊地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样子,一把扶住她,“奶奶!出什么事了?”
阮老太太紧紧抓住阮玉娇的手,泪流满面,“娇娇!小壮他……他不见了!”
“什么?!”
“你看,我刚在石头那边找到小壮的背篓,娇娇,你说他、他会不会、会不会掉下河了?”阮老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却偏偏在河中找到了小壮的背篓。她再怎么乐观都忍不住绝望了,这明显是不小心掉下河被冲走了啊!
阮玉娇脸色发白,望向人影都没有的广阔河流,双手都颤抖起来,“掉……下河?”
许青山沉声道:“奶奶、娇娇,我去下游找,你们别落单、别走远,小心一点。”说完他就翻身上马,迅速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他才刚回来,还不清楚情况,只是听了阮老太太的话觉得小壮是掉下河了,自然也是沿着河流一路找过去。
可找了好远甚至还找了两个岔流都没看见人影,不光没人,也没发现刮破的衣服和撞伤的血迹,若不是那个背篓,他真怀疑小壮到底是不是掉进河里了。可这种事没法确定,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沉下去了呢?
许青山眉头紧锁,拳头握得紧紧的。小壮那个孩子虽然偶尔会调皮,但一直很懂事很上进,连他这个没相处多久的未来姐夫都喜欢得紧,更何况阮老太太和阮玉娇。若小壮真的出事,她们怎么办?太悲痛了!
许青山在河边找不到人,又骑着快马冲去林子里找了一圈,怕小壮是贪打猎好玩被野兽叼了去。可是没有,到处都没有,连点遗留的线索都找不到!许青山又回到河边,在河中不停潜伏着寻找了半个时辰。
阮老太太一直在哭,失神地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光在那儿说话,也没留意他去哪儿了。要是我看好他,他就不会掉进河里了,都怪我,明知道他贪玩还不好好看着他。”
阮玉娇抹掉眼泪,哽咽着抱住阮老太太,“奶奶,不怪你,是我不好,非要带小壮出来玩。”
庄婆婆骨折初愈,找人走动那么久,此时已经脚踝疼痛,不得不坐下休息了。听了她们祖孙自责的话语,忍不住红着眼眶安慰,“小壮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一定没事的!”
许青山在水里那么久,渐渐没什么力气了,游回岸边抹了把脸道:“这样下去不行,马上天黑了,你们也都累了。我先送你们回家,然后带着兄弟们过来找,再请娄大人帮忙,一定能找到小壮!”
“青山!青山你去找他们帮忙,我不回家,我就在这等小壮,我不能走,我要带小壮一起回去。”阮老太太失魂落魄地紧紧抱着背篓,这个孙子从前最不让人省心,也不讨喜,可自从被阮玉娇掰回了性子之后,他们祖孙真的是越来越亲密,她承受不了失去孙子的悲痛啊!
阮玉娇抬起头,看着许青山疲惫的样子,知道她们留在这也只是帮倒忙,还不如让许青山那帮兄弟来找,当即同意了,扶起阮老太太劝道:“奶奶,表哥和他的兄弟们都当过兵,说不定有别的办法呢?咱们留在这帮不上忙还打扰他们找人,先回去吧,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万一你再病倒了可怎么办啊!”
阮老太太又忍不住掉下泪来,可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心里知道轻重,点点头就站了起来,“好,咱们回家。”她颤抖着手紧紧握住许青山的双手,“山子,你一定要把小壮找回来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奶奶你先别伤心,不一定出事了,我会把小壮找到的。”
许青山动作麻利的把马车弄好,将几人都扶上马车,快速回返,到家之后又立刻前去镖局召集兄弟。
兄弟们正在后院比试,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顿时一惊,刘松严肃道:“出什么事了?被暗算了?”
许青山摇摇头,“小壮丢了,怀疑是掉进河里被冲走了,我在河里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大家跟我一起再去找找。”
“什么?小壮丢了?”
“那咱们赶紧去!”
“青山,我也一起去吧,兴许能帮上忙。”
许青山刚才一边说话一边换湿衣服,没注意院里多了个人,此时听到声音立马抬头去看,惊喜道:“裘叔?你怎么来了?”
被称作裘叔的中年男人捋了捋胡子,笑说:“兄弟们押镖走南闯北,不少人都知道你带着兄弟开镖局了。我一个人无牵无挂,便来投奔你,看能不能在镖局讨口饭吃。只是,我腿脚不好,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