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在总部一别之后,她就回家休息了。而第二天一早,cia的人就来到她的家里,以杀人犯的罪名将她扣进了局里。
jc拿着那把有着她指纹的匕首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你是杀人犯,你昨晚杀了罗杰。
当时jc的表情,甚至都让人觉得,他在现场亲眼目睹了那起凶杀案。
而她坐在那间审讯室里,百口莫辩。
她告诉他们,她缉捕过、甚至击毙过那么多犯罪分子,但却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好人,哪怕就是连误伤的情况都没有发生过,她甚至向来都是对受害者最关怀的人。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杀害自己肝胆相照的战友的事情呢
可是没有人信。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觉得应该是哪个犯罪分子杀了罗杰,却用某种方法栽赃到了她的身上,她甚至也想到了,会不会是局里有犯罪分子的内鬼做了这件事并嫁祸给了她。
这么多年下来,她追查了这桩案子很久,将所有和那桩案件相关的信息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也冒着被缉捕的危险亲自走访过当时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所有邻里,想要找到哪怕一条可以洗脱自己冤屈和罪名的证据。
但是没有。
这桩案件被处理得实在是太干净了,几乎是滴水不漏。
她想,这名凶手一定是一个非常严谨、甚至犯罪经验非常丰富的人。
但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人会是jc。
她以为jc顶多和其他人一样,虽然是她亦师亦友的朋友,却从来都没有真正信任过她。她的心里对jc有恨,可更多的却是失望。
但是在今天,她从前所搭建起来的所有心理建设,所有设想,全部都被血淋淋的现实给推翻了。
原来,就是这个将她引上这条路的人,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手上沾满了罪恶和鲜血。他披着好人的皮,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却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
他怎么能够这么做。
他怎么能够这样毫无负罪感地将她污蔑成一个凶手,将她塑造成整个cia的通缉犯,让她在黑暗中颠沛流离地生活了那么多年。
蒲斯沅这时牵着歌琰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看着jc不断颤抖着的侧脸,在他的死刑宣判书上,落下了最后一笔:“你或许以为自己成就了一桩完美犯罪,可以这辈子都高枕无忧地当着你的cia高官,接受着所有人的崇拜,暗地里继续和犯罪分子合伙,逃脱正义的审判。但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当年的那条小巷里,停着一辆车,车里有行车记录仪。”
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在jc看不见的角度,完完整整地录下了他行凶的一幕,成为了铁铮铮的证据。
而蒲斯沅却花了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时间和辛苦去搜寻到了这辆车,并取得了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还原了当年的录像和真相。
jc手上的枪,这时因为他无意识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而“嘭通”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不断地在摇晃,像被寒风席卷的枯草那样。
良久,jc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反击:“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有谁会相信你们仅凭一张合成的照片就能定罪你当cia都是傻子么”
“所有人都会相信我们,相信歌琰。”蒲斯沅嘲弄地勾了下嘴角,“如果你觉得,我所获得的行车记录仪,以及帮你替换监控录像的黑客的供词录音以及技术证明还不够的话。”
“那么五分钟之后,cia和shadow的人都会来到你家,将你家里翻个底朝天。”
他说:“对于你这样盲目自信的人来说,你不会彻底销毁你当年犯案时所穿的衣服、戴的手套,因为你觉得永远不会有人发现真相,所有人都是被你戏弄的傻子。所以,这些东西现在应该都在你家里的某一处。”
在蒲斯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jc一下子变得面如死灰,他整个人终于像轰然倒塌的墙体,匍匐踉跄地跪在了地上。
一片死寂之中,jc慢慢地抬起了头,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看着蒲斯沅,一字一句地抖着嗓子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摧毁我你这样摧毁我能有什么好处”
蒲斯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扣紧了歌琰的手,转过脸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里,藏着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深爱和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