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可在这房间多待了一小会儿,她就发现不太对劲。
一股刺骨的寒冷从她的脚底钻了进来,一路直接往上攀升,把她从头到脚都冰了个遍。
蒲斯沅也早已发现了这间房间的端倪,他将原本脱下来的外套重新套上,然后走到了这间房间的墙壁边。
这间狭小的房间里,只有墙壁上挂着的一个温度计和一个写着19个小时倒计时的数字钟,除此之外,依然是没有任何摆件,只有他们进来的那个通风管道口。
歌琰也把之前脱下来的外套死命裹了回去,她一边直打哆嗦,一边骂骂咧咧地往蒲斯沅身边走:“妈的,一会儿热死一会儿冷死,这密室真的有毒,O就是个脑残。”
蒲斯沅虽然也冷,但他整个人即便因为寒冷微微打着颤,也依然站得笔挺。
歌琰走到他身边后,搓着两只手,哆哆嗦嗦地问他:“这房间……几度啊?”
蒲斯沅从温度计上收回了视线,薄唇轻启:“零下二十度。”
草。
歌琰用口型骂了个脏字。
零下二十度,他俩身上就一件单衣和一条裤子,这是直接准备把他们俩冻成冰雕送到哈尔滨冰雕节上去展览吧?
歌琰一边抖,一边蹙着眉头去看房间的四周,想要试图找出些什么机关和门路来。
蒲斯沅也顶着极寒和她一起找了一会儿,最后下了一条让歌琰心态瞬间崩盘的结论:“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暴露在外面的机关。”
“那怎么办?等死吗?”歌琰心灰意冷地撇了撇嘴。
她其实已经冷得连脑子都有点儿转不动了,刚刚他们才接连过了三个密室,而且每一次都是在生死线的边缘徘徊,这让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双双陷入了极度的疲惫之中。
也许是因为蒲斯沅也在这里的缘故,她难得放松了一丝上任务时紧绷的神经。然后她沿着墙角边坐了下来,想暂时偷一小会儿的懒。
可这一坐,她就发现自己有点儿起不来了。
又冷又累,她半眯着眼睛,索性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
蒲斯沅的目光一直不远不近地落在她的身上,他这时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了下来,看着她低声问道:“累了?”
她点了点头,声音闷闷地从膝盖间传来:“还困。”
因为极寒,她整个人都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了,眼皮也跟着越来越重。
虽然她知道,在这样的情景下感到困倦,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在极寒之中,她这么倒头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先别睡,我可能想到应该怎么逃脱这间密室的方法了。”
这句话,多少能够把已经半只脚踏进梦乡的歌琰从困意里拉回来一点儿。
于是,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强撑着眼皮问他:“要怎么做?”
蒲斯沅抬起手,指了指他们进来时的那个通风管道。
而后,他淡定从容地说:“这间密室里只有一个温度计,也因此,逃脱密室的机关一定和房间里的温度有关。”
“所以,我的猜想是,当房间的温度回升到特定的温度时,机关就会自动开启,带我们走向第五间密室。”
歌琰耸了耸肩:“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样才能让这冻得连妈都不认识的地方稍微变热一点呢?我可真想把前面那间密室的暴热给挪到这儿来啊……”
她话音未落,就看到蒲斯沅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赞许的笑意。
她愣了一瞬,而后微微抬起了头:“你的意思是……?”
蒲斯沅这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现在会攀回通风管道,将里面控制热源的机关重新打开,并将第三间密室的入口闸门封死。”
由此,通风管道里的热度,就会尽数往这第四间密室的方向流入。
就像刚刚流进第三间密室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