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二丫早早就吹灭了房间的灯火,躺在了床上。本就单薄的衣物已经褪去,却仍旧浑身热,夹着被子,面色潮红,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短暂的温存点燃了她心中的火。大雪并没有睡在窝里,外面的凉风吹得它浑身舒适,它舒服地将头靠在地上,眼皮子却一直在抖动,耳朵也竖着,不是还睁开眼睛抬起头观察一下周遭,它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幽咽、喘息。
宋骊起床的时候天上的星星还亮着,周围仍旧是暮色。她是饿醒的,与当年在森林里的感觉不相上下,剧烈的疼痛就像有人用双手将她的胃打了个结。“只是一晚上没吃饭而已,怎么跟要死了一样,你给我消停点。”宋骊在肚子上拍了一下,然后肚子闹得更加的厉害了。她一路小跑着到了厨房,可是厨子都没有起床,厨房也是黑洞洞的。于是宋骊只好捂着肚子敲响了白鸣的门,可是敲了半天,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引来了大雪不停地朝她摇尾巴。“宋骊啊,宋骊,在房间里放点吃的不会死吧!”宋骊自嘲道。宋骊无力地靠着房门坐在了地上,朝着里面喊道“快开门,我要饿死啦。”大雪以为宋骊坐在地上是要和它玩闹,更加兴奋地在宋骊身上边上蹦蹦跳跳。宋骊道“要是你能吃就好了,我要咬你一口。白雪,你快帮我叫唤两声。哦,对了,你叫大雪,大雪你帮我叫唤两声!”大白狗像听懂了宋骊说话似的,真的大声叫唤了起来。
白鸣梦见了宋骊最终和自己分道扬镳,两个人成了对手,光与暗的交锋中不断传出“砰砰砰”的声响,最终,白鸣以一道红光贯穿了宋骊的身体。“啊!”白鸣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时侯听见了门外的狗叫声。他只穿着洁白的衬子走到了门旁,拔掉门栓后,一拉开门宋骊便摔进了房间里。“宋骊?你怎么了?”
“快扶我起来,我饿得不行了。”白鸣拉着宋骊的手把他扶到了桌子旁,桌上放着昨天就准备好了的点心。宋骊也顾不得脏手了,抓着就往嘴里塞。“谁让你昨天晚上不吃饭的。”白鸣拿着水壶倒了一杯水,捏在手里用光热了热。然后才放在了宋骊身旁。宋骊狼吞虎咽了一会,这才缓了过来,喝着水把嘴巴里的东西送了下去。说道“只是没吃晚饭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饿。我还得谢谢大雪呢,不是他吵醒你,我非得饿死不可。”宋骊拿了个肉陷的糕饼走到门口,塞进了大雪的嘴巴里,摸了摸它的头,赞叹道“大狗子你真好!”
“谢谢你了。”宋骊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以后记得好好吃饭。昨天是我有些冲动了。”
“我还真的有些感谢你那一巴掌呢,白鸣。从此咱们之间的关系也终于明朗了不是吗?好好待二丫吧。”
“我或许有些明白了你对生命研究的执念了,就像我对你的执念一样。呵呵,若是我选择放手,你是否也可以给自己一个解脱呢?”
“不可以,白鸣。哪怕真如你所说的,你会把地界的研究成果化为灰烬,我的执念仍旧不会消失,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即便你真的解开了龙族的诅咒,你也别想龙族能够将你奉为英雄,你犯的错已经能够让龙族杀你一千遍了!”
“我从来不想做什么英雄,白鸣,我也不想让世人记住我,我只想解开诅咒,这是我的唯一目的。”
“解开诅咒是为什么呢?为了大爱?可是龙族爱你吗?我若是将你的事情公布出去,不出片刻就有人来将你拿下,我的父亲就会将你拿下!”
“不论龙族爱不爱我,我一直爱着龙族。”宋骊说着便要回自己的房间。
“再次谢谢你救了我,咱们以后连朋友也不要做了吧。”
“宋骊,若是有一天你真的要叛逃出去,不要怪我下杀手,这也是我作为龙族的立场。”白鸣低着头说道。
“我会好好接战的。”宋骊头也不回地回到了房间。
中午,一大家子人吃饭的时候,宋骊为昨天的事情道了歉,脸上带着愧疚的她颇有些痛改前非的模样。只是白鸣仍旧铁青着脸,这么一对比仿佛白鸣成了那个最不懂事的人。为此白母反而数落了白鸣一顿。宋骊碗里的饭还未吃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丢下碗筷就跑进了厕所里吐了一通。“平白无故怎么会吐呢,早上的食物也没有什么问题呀。”宋骊一边漱口一边琢磨着,突然脑子像是被电了一下,闪过了一个极度危险的想法——她怀孕了。“这不可能的,只是一晚上而已,不应该会有这种事的。”宋骊越想越害怕,回到饭桌前道了一声身体抱恙就回了房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是不是昨天饿坏了肚子?”
“今天早上饿得来我房间找东西吃,可能是这个原因。”
“等一下你带她去看看医师。不要越拖越严重了。”关父道。
白鸣到院子时却看见宋骊在逗狗玩,像个没事人一样。“你不要紧吧,刚才是怎么了?吐了?”
“可能是今天早上吃了太多的点心了。”宋骊一边搓着狗头一边说道。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医师吧,稍微检查一下。”
“说了没事就没事。不用你来关心我!”宋骊不耐烦地说道,起身进了房间。
“你最好以后也别麻烦我。”
宋骊实际上是在硬撑,回到房间后便又呕在了夜壶里,一阵一阵的呕吐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赚来了她一次又一次冷汗,越严重的惊慌。她在镜子前打理了一下自己,不至于看起来那么慌张。来到白鸣的房间告诉了他下午要带着青梅出去。白鸣正生着气,也不管她要去哪,反正有青梅跟着,也不怕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便点了点头同意了。宋骊又去了那间旅馆,然后把青梅晾在大堂里喝茶,自己则从二楼翻到了外面,一路打听后找到了一间药铺。宋骊在地界也被诊过好几次,知道人类与龙族的脉象有些不同,于是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龙族的身份。医师摁着她的脉搏,眼神确愈犀利了起来,直到眉头拧成了麻绳。“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有喜了啊!”
宋骊仿佛遭了晴天霹雳,颤颤巍巍地说“医师你莫要骗我啊,我是龙族,怎么会有喜呢!”
“你的肠胃焦躁,想必是近期有过激烈的呕吐,我见你一个人前来,估计心里也有数。姑娘,龙族女子不能怀孕,这是规矩。还是叫你的亲人知道,再行堕胎吧。”
“可是我没有亲人啊,我只有一个人。”
“莫不是妓女?那便让老鸨知道了啊。我若私自与你堕胎,便是无德。”
“我不是妓女,我只是失足了,我不知道孩子父亲在哪里啊,医师你帮帮我吧,求你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这样也好办,去通知白龙族的族长,让他做了主,我也可以帮你。”
“我不可以这么做。”宋骊接连摇头。
“如今胎儿尚未成型,再过不久,便是想堕也来不及了,你难道不知道龙族的女子生育会要了命吗?好好想想吧。”
“我求你了,医师,你帮帮我吧。或者你告诉我怎么堕,我自己想办法好不好?医师,求你了。”宋骊一直跪在地上,额头在地上磕得通红。
“决定权在你啊,姑娘,这是何必呢,即便你说了,又没人会怪你。何必瞒着呢。”医师说着往屋内走了。
宋骊等了半天,也未见医师出来,只得捂着肚子,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茫然地从大门回到了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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