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平日里虽然相互倾轧,一但有人插足,这些午夜才喧闹起来的人就空前的团结,直到把插足的人吃干抹净!”
“许小哥,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不必一惊一咋的!放心好了。我不是傻子,保准不闹事!再说我也不敢啊!呵呵。”
“行吧,我现在懒得劝你,等到了信芳斋,再说吧。”
马车一路颠簸来到了信芳斋那块金字招牌下,巨大的建筑像一只慵懒的猫匍匐在地上,而它面前的道路,倒像是逗猫棒一样。和大猫相比,其他的建筑颇有些老鼠一样的小气,一样的不起眼。宋骊只打开窗户瞄了一眼,便看见里铺子里琳琅满目的丝绸布匹。“咱们不是到了嘛!怎么不停车呢,许小哥?”宋骊问。
“这是信芳斋的局子,做生意的地方。咱们去的是住处,谢府。”
“这局子还真是大呢!”宋骊感慨道。
“这是旭城最大的布料与染料铺,能不大嘛!”
“一间铺子都这样,那谢府得大成什么样子。”
“你别说,谢府还真不大,谢家老爷不喜欢排场,所以家里也简单。”许荀说完,驾车走到街道尽头,又往右拐进巷子,再一会就停在了谢府的门口。下车之后便吩咐了门前管事把马车移走,宋骊跟许荀进了门。许小哥早就在大堂里等候,见到宋骊后,赶忙上前相迎。
“成玉妹妹别来无恙。”
“谢小哥你近来可好?”
“你们两个人还套什么近乎呢!”许荀说。
“哈哈,这是礼数,许哥。来来来,都坐吧!”谢尚文示意两人就坐。宋骊找了个侧边的的位置坐下,许荀则坐在她的身边。丫鬟过来看茶后,主座上的谢尚文说“成玉,咱们下午再过去,上午的时间你跟着我到信芳斋转转。我跟你介绍介绍我家的铺子。”
“我不明白,去那个地方跟你家的铺子有什么关系。”宋骊不解的问。
“有关系但不多,只不过那个地方晚上才开张。现在可去不得。”
“那你不早说呢?我下午再来。”
“哎,哥哥我有意向你介绍我家的产业,所以才邀你上午过来的。走吧,走吧,咱们先去信芳斋看看去。”谢尚文起身引着两人往外走。宋骊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跟着去了。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信芳斋这只大猫,已经吃尽了边上的小老鼠。从大门进去,里头就是各种柜台,大得像仓库,甚至不同的布料都分门别类,设立了不同的存放点,所谓绫罗绸缎,各式工艺,各种色彩,数不胜数。谢尚文介绍道“这是信芳斋的总局,别的支处的料子什么的都从我们这里出去。待会我来选几款好料子给你做几件衣裳,成玉妹子。”
“我不需要,看看就可以了。”宋骊深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
“没什么关系,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嘛,穿得得体,人也神气些!再说我家不差那几匹料子,你也不多那几件衣服不是嘛!我们这里还有最好的裁缝。哦,成玉,你可知道我家里还有最好的草案师傅,对不同时节的服饰搭配,我们信芳斋可是弄潮儿!我们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么说来,信芳斋占了所有与布料有关的生意?”宋骊问道。
“我也想啊!怎么可能嘛!东城刘记、许记、辉记、陌桑、宝丝坊、北城姚兴盛,甚至还有外国人经营的买卖——洛丝,等等一大堆。”谢尚文掰着手指数着那些作坊的名字。
“嘿嘿,不过这么多家店里面算我家最大就是了,而且我也希望能在我手里把他们全都合并了!嘿嘿。我先带你去挑料子,待会请裁缝帮你量量身形。”谢尚文带着宋骊往铺子里走。但是宋骊怎么会愿意平白无故受人的好。她说“谢小哥,我们才认识这么几天,你的好意我实在无法接受。”
“我一个花钱的都不介意,你一个不花钱的倒是介意起来了。哎呀呀。你是不知道我们做裁缝与布匹生意的都有种冲动,那就是不论看见谁都会立马想到什么服饰适合他!算了,不做就不做吧。那咱们去挑一套成衣,这你可不能拒绝我了,晚上要用的。”
“晚上要用是什么意思?”
“今天晚上要变装进去啊,懂了吧。”
“既然是晚上要用,那我就跟你去好了。”
“对了,许哥要不要衣服?要不给你们两兄弟做一套?”谢尚文问。
“不用了,少主,你是不是突然有什么灵感了?”
“瞧着成玉妹子,我就灵感迸,嘿嘿!”
三人进了成衣铺子,宋骊看着各色绚烂的衣物着实有些眼花缭乱,说是挑衣服,完全就是谢尚文一个人在选,挑了一条柑色小红花饰绸裙,配的是一块暮色半透披霞。谢尚文拿在手里说“成玉妹子,我瞧你平时穿着虽不差,只是太素了些,我帮你选的这一身,只在一个字——俏。像你这样的青春年纪,该把自己打扮得来得俏一些。娇而不艳,着色却不染是为俏。”
“我平时不怎么在意穿着,而且在学校还有专门的衣服。而且你拿的衣服一点也不俏好吧,太艳了。我随便拿一件好了!”宋骊随手从成堆的衣物中拿出了一套黑色烫金花纹的直裾裙。
“黑色挺适合晚上的,可是不怎么适合小孩子诶!还是听我的吧,选我手上这一套。嘿嘿。”
“不要,我觉得挺好的。”
“你你你,你不要说是从信芳斋走出去的!”谢尚文哀怨道。
“少主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要是不能如愿,他就是这副样子。”许哥俯在宋骊耳边小声说道。
“裁缝,裁缝在哪里!按照我身边的女孩的身形,用我手上衣服的布料重新做一套,我晚上来取!”谢尚文跑进了裁缝铺。
“可是没有尺寸怎么做?”裁缝委屈地问。
“看看看,都出去看,没长眼睛吗?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养着你们干什么吃的!”谢小哥说完,裁缝们赶忙跑到外头,打量了宋骊一番。
“他疯了吗?”宋骊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