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同样有人发现了,安景行今日上奏的不同,不提要什么,只提谢恩,看样子是准备收手了!想到这里,朝臣们心中隐隐有些失望,毕竟每日早朝,除了听各地汇报的要事之外,也就这点调剂品了,谁知道才没过几日,这调剂品,也没了。
而安睿听着安景行的话开始也还觉得满意,等安景行说完之后,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心中虽然恼怒,但是也挑不出错来。
昨日陆言蹊的确向宫里递了折子,但是自己只要一想到陆言蹊那张脸,一口气就上不来,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被自己拒绝了,明明就是一件丢脸的事,没想到这事儿安景行居然还拿出来到处宣扬。
不过在听完安景行的话,明白其中的意思后,安睿竟然奇异地松了口气:虽然近日里安景行谋求的都是一些小福利,但是被人逼着给东西,着实是让人不爽!所以在听完安景行的话后,安睿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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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彻落实太子妃“不要脸”的指导方针之后,太子殿下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瞬间太子府也不穷了,贵妃也不敢针对他了,静王对他也是一派兄友弟恭的样子,与此同时,坊间也开始流言四起:
说太子近日里在朝堂中的表现也有,说皇上对太子如此苛待是因为贵妃娘娘的人亦有,由此想到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的人不在少数。传着传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坊间的流言就变成了皇上对太子已经忍无可忍,不日就会废太子扶静王上位。
没过几天,这流言越传越离谱,竟然已经到了皇上已经无心于朝政,决定早日传位于静王殿下的地步了。
在知道了这些流言后,安睿终于坐不住了,将自己一贯喜欢的三儿子传到了御书房来问话。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子,安睿一个没忍住将桌上的基本奏章甩到了他的身上:“你自己看看!”
即使已经极力控制,但是安睿的语气依旧不是很好。这样的语气,也让安承继心中一颤。
最近几日安承继已经发现了父皇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微妙,但也只是以为父皇是心情不好,并也没有多想,不曾想今日下朝之后,父皇就将自己宣入了御书房,没一会儿,就劈头盖脸地丢了几本奏章过来。
怀着疑惑的心情打开奏章,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安承继的心立马一沉,脸上也带了一丝慌乱:“儿臣绝无此心,儿臣对此时也毫不知情,还望父皇明鉴!”
虽然早已心知肚明,这龙椅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但即使是安承继不聪明,也能知道,父皇作为天子,怎么会喜欢别人觊觎他的龙椅?况且父皇身体还很精壮,怎么会喜听到退位的传言?
安睿看着自己眼前诚惶诚恐的三儿子,心情终究是好了一些,不过表情依旧阴沉:“虽说是流言,但是总归不会无风起浪空穴来风,若不是自己身不正,影子又怎么会斜?这一次便罢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朕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说着,安睿挥了挥手,示意安承继可以退下了。看着表情不善的父皇,安承继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将奏章还了回去,咬了咬牙后,便弯腰告辞。
安睿将安承继叫来,也不是相信了这些流言,对于自己的三儿子,安睿自问是比较了解的。但是敲打,也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必须让安承继明白,皇位,是自己的,只要自己不松口,就容不得他人觊觎!
“看来朕对承继的态度,是太过宽容了。”看着桌上的奏章,即使已经将安承继敲打过了一番,却让安睿觉得还是有些不够,在他心中,自己这个龙椅至少还能再坐十年,居然现在就有了自己将要退位的传言!
陶行书听到皇帝的话,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眼观鼻,鼻观心地磨着手中的墨。这是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只要不是帝王明确问他的意见,最好是别开口,特别是关乎着皇位这么敏感的话题。
安睿的确是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心思太过明显?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有退位之心?
“行书,你觉得,朕是不是应该多提拔提拔太子?”见陶行书没有接话,安睿又开了口,这一次,倒是指名道姓问了陶行书了。
“臣认为不无不可。”对于这样的问话,陶行书向来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每次顺着安睿的意思来,左右帝王要的,也不是你的建议。
果然,陶行书打太极的话,安睿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反而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正好能敲打敲打承继,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朕看过几日的来使,就让太子接待吧!”
安睿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一次前来京城的三位使臣,匈奴与鲜卑派来的人皆是各国储君,而突厥派来的,则是突厥赫赫有名的武将,所以相应的,西元让储君接待,才能体现出他们的重视。
原本这次安睿是想让安承继前去接待,以此表明自己对安承继宠爱的态度,但是现在看来,自己需要做的,不是给安承继撑腰,而是需要告诉自己的这个三儿子,皇位,是自己的皇位,自己不给,他就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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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自己将安承继到手的差事给撬走了的安景行此时的心情颇为不错,下了朝之后直奔太子府,决定好好和自己的太子妃分享分享今日的趣事,却在进门之时,猛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回来啦?”陆言蹊看着一脸兴致高昂的安景行,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桌上,手指时不时轻点一下桌上的锦盒,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回来了!”安景行见陆言蹊的动作,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连连点了点头,此时陆言蹊的神情,让安景行心里隐隐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说着,安景行眼睛瞄了瞄被陆言蹊轻点的锦盒,不知为何,安景行觉得这个锦盒,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做什么的了。
“先去换衣服吧。”陆言蹊温和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甚是体贴,但是落在安景行眼中,却成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想到陆言蹊平时的习惯,安景行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到了房内,开始换着衣服,边换衣服边寻思着,桌上的锦盒是拿来做什么的,自己今天绝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上一次见到,是在什么时候呢?
安景行想着想着,终于从脑海中翻出了一个画面,一时间瞪大了眼睛——不会是那一个吧?
想到这里,安景行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最后强装镇定地将衣服穿上之后,坐到了陆言蹊旁边:“今天怎么起地这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