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闻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让亲卫将自己的兵刃取来,一边看着张冲笑道“走,我们一起瞧瞧去。”
毛豆听了急忙上前,道“杨队长要多带些人,听大河说,那个香主武功高深莫测,若是人少了,怕拿他不住。”
“是吗?”张冲停了停,转头朝杨闻道“大河一向不开玩笑,他说的话应该靠谱。我的意见是暂时不要动他们,既然他们要来见什么重要的人物,不如等等看,到时候再一网打下去,很可能能兜住条大鱼。我看这件事不如这样,就让我先带几个兄弟过去,一路跟上去,就算抓不到那个什么鸟香主,只要能知道咱们这边的那个重要人物是谁,就有得赚。”
杨闻想了想,道“有道理,那你快些去吧,一定要小心。”张冲应了一声,便带着毛豆出了门,直到走得远了,才回过头来,笑着朝毛豆挑了挑大拇指,道“可以啊,表现不错,演技有进步啊。”
毛豆苦笑一声,道“这次还真不是演,烧香惹出了鬼,我们是真撞到天神教的香主了。”
“别闹。”张冲有些不相信地轻轻捅了毛豆一拳,笑道“哪有那么巧的事?”
“你看我的表情象是胡闹吗?”毛豆道“要是依着我就没这事了。当时,我压根就没准备下山,只想随便在哪儿转转,靠到时间差不多就回来,可大河说在哪儿转都是转,今天又我们当值,下山转一圈心里也安生。我想也是,咱们刚来,周围又不太平,小心一点总没错。谁承想,这一下山就遇到了那个香主。”
“靠,大河还在那边盯着的吧?那个香主若真是武功高强,现大河就是早晚的事。”想到这儿,张冲的心里真急了,叫道“那还磨蹭个鸟啊,赶紧叫人,下山去接应大河。”
两个人一跑回院子,张冲便扯着嗓子喊“老二、老三,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下山。”狗子和小金听了,都从屋里出来,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张冲边往自己房间跑边说道“大河遇上天神教的高手了,咱们得马上去接应他。”说话间已经到了屋门口,来不及推门,直接拿脚踹开,冲了进去。狗子和小金见张冲急着火燎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妙,也不多问,各自转身回屋,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东西来。
演习结束后,张冲他们一直都没有松懈,虽然训练无论是时间还是强度,都不如从前,但也没耽误下。一会的功夫,大家就收拾利索了,张冲吩咐道“毛豆你带路,老二,注意着点老三,大家脚下都快着点,咱们早到一刻,大河就能早安全一刻。”
杨闻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坐下起来,起来坐下,最后还是出了门,想对张冲再嘱咐两句。等他出了自己的院门,还没走几步,就远远得看见张冲和他的兄弟们全副武装,风一般地冲出了山寨的大门。跟在杨闻身后的亲卫见了,小声叹道“就算我们黑甲军也不过如此了。”
下了山,张冲他们一路狂奔,跑出大约有五里多路,迎面看见大河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张冲来到近前,问道“怎么样了?”
大河脸一红,满脸羞愧地道“跟丢了。”毛豆一听就急了,责问道“好好的,怎么就跟丢了?”大河低声道“他们到了前面的岔路口就停下了,一直坐在路边休息。那帮人刁得很,选的位置四下不靠,周围全是开阔地,我又不敢近前,只能远远得看着。刚刚不久,突然来了一伙人,说了几句话,便一起分头走了,我只好回来了。”毛豆道“你只要跟着那个香主便是,管其他人作甚?”大河有些急,道“他们带着马来的。”这下毛豆没话说了,任大河跑得多快,两条腿的难道能跟得上四条腿的?
张冲见大河无事,一下子放下心来,走上前去,拍了拍大河的肩膀,笑道“算了,算了,去他的娘的天神教,哪有兄弟你重要!”
“就是,就是。”狗子也走过来,伸手搂着大河的脖子,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听说你有危险,咱们哥几个这通跑,鞋都跑掉了。”说着,看了看张冲,笑道“大哥,咱好不容易下次山,怎么着也得找个地方好好吃上一顿,大家压压惊吧。”
刚才张冲担心大河的安全,什么心思也顾不得了,现在见没事了,自然就想起正事来,懒得和狗子理论,便对毛豆说“现在怎么走?”
毛豆指了指前方,道“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差不多三天就能到。如果我们返回头去,从鸡头山那边走,能省半天时间,若是再刨去吃饭住宿的时间,差不多能少一天。”狗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探过头来,问“上哪?上哪?”张冲一把将他推开,道“一边玩去。”转过头来问大河道“那个香主走的哪是条道?”大河抬手指了指,道“正中间那条。”
张冲点了点头,对毛豆道“鸡头山不能回,那边的防守严密,咱们很难躲开那些暗哨,要是被现了,可不是玩的。还是直接走,咱们脚下快着点,也差不了多少时候,顺路还能把天神教的事办了。这样,你现在就回去向杨队长报告,就说对方有接应,我们已经跟上去了,让他放心。我们先走着,沿途会给你留下记号,你报完信后,要是杨队没有其他安排,你就随后追过来。”
毛豆点头称领命,转身正要往回走。一头雾水的狗子上前一把将他拉住,问道“毛豆兄弟,咱们这是要上哪?”毛豆笑了笑,道“去翠峰山,打听大嫂的消息。”狗子听了放开毛豆,拍手笑道“这才是个正事,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毛豆兄弟,你也利索点,别跟不上我们。”毛豆笑了笑,道“我晓得,报完信就来。”说完一溜烟跑了。
张冲带着弟兄们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衣服换了。刚才以为说不定会有场恶斗,所以大家都武装到了牙齿,这模打扮走在大道确实有些夸张。众人换上平常的衣服,又把兵刃藏好,这才重新回到官道上。张冲又把大河叫到身边,边走边问起天神教的事情来。
天神教在东阳国属于半公开的组织,虽然其核心的机密大河不可能知道,但掌握的情况比起亲卫队的人来说还是要详细许多的。
天神教拜的唯一神,就是天神。天神至高无上,主宰一切,讲究众生平等,但这个平等不是今生,而是来世。人在世间,为什么会有高低贵贱这分?如果前世供奉天神,今生一定富贵,若前世执迷不悟,今生则注定要劳苦一生。
天神教在东阳国的影响力很大,不但在民间,就是宫廷内部也有不少信徒,甚至在寺庙、道观里都有不少追随者。张冲怪道“那些和尚、老道放着佛祖、天尊不拜,却要去拜天神,这不滑稽吗?”大河笑道“佛祖、天尊当然要拜,但同时也拜天神的。”张冲笑道“有点意思,难道两下里不冲突吗?”大河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说不明白了。我只听那个香主讲过,他说天神如父母,其他的信奉如妻子。没有只要父母,不要妻子的道理,更没有要了妻子,就放弃父母的道理。”
张冲点了点头,道“也有道理,这样的话,天神教信徒应该很多,没有道理还能保持得如此神秘,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大河道“天神教信徒虽多,但真正的教徒却没有几个。不是你信奉天神,就能成为教徒的,听说要经过许多考验才能入教的。你看看这世上,总是当官的、有钱的人少,穷人多吧。要都成了达官贵人,谁来当老百姓?”张冲道“不对,要是来生得不到好处,谁还会理会他那个鸟天神。”大河道“还是有好处的,香主说了,只要潜心供奉天神,说算入不了教,等到了下辈子,也能够一生无病无灾。要是真能那样,也不错了。”张冲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大河,问道“你信不信天神?”大河沉默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便低下头,只顾走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走了几步,张冲忽然道“不对,天神教为什么突然会对义州的土匪这么感兴趣?既然天神教展教徒控制得如此严格,应该不会是要拉我们入伙,肯定有别的企图。”大河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那我就想不到了。”
两个人正说着,狗子从后面赶了上来,张口岔气地道“大哥,走了这么久了,我这两条腿都拉不动了,咱们歇会行不行?”已经走出了二十多里路了,狗子这么一提,张冲倒真觉得有些累了,便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道“前面有片树林,咱们就去那儿歇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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