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吟微微一怔,方才微张的檀口瞬间僵硬住,幽暗的烛火在她苍白的脸上打下一圈阴翳的光影,遮住了眼中那一瞬微不可察的厉色。
沈长泽垂眸望着怔在原地的阿姐,脸色仍旧安静如常,“夕夕没有死。”
“你说什么?”
沈晚吟与沧州侯几乎是同时发声,只是沧州侯面色是带着讶异的喜悦,而沈晚吟却是惊惶之下几乎失控的发问。
沈长泽紧锁眉头,徐徐问道:“当日夕夕并非失足溺水,而是阿姐的杰作吧?”
沈晚吟猛然抬头,面色铁青,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沧州侯亦错愕地盯着沈晚吟,复又抬头看向沈长泽,眼里透过一丝愠怒,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长泽没有看向父亲,而是一直凝视着沈晚吟,目光似乎格外专注,“阿姐不肯相信,是因为阿姐用剧毒的药汁毁了夕夕的脸,还下令身边的侍卫生生打断她一条右腿,最后扔到寒江之中欲将其葬身鱼腹,阿姐认为如此一来夕夕根本不可能再有活命的机会,我说得对吗?”
沈晚吟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可身子已经在瑟瑟发颤。
还未等她解释,沈长泽看着她,语气愈发冰凉,“阿姐没有想到夕夕伤成那样,还能好好活下来吧?”
沧州侯见儿子言辞铿锵,女儿又不置可否,想必此话做不得假,他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望着沈晚吟斥道:“你这孽障,怎有这样恶毒的心肠,她是你妹妹呀!”
“妹妹又如何!”
沈晚吟怒目垂泪,厉声嘶吼道:“爹爹忘了我才是先与谢邵定亲之人,只因夫君一句话,爹爹便改口将联姻之人换成沈晚夕,您这样做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沧州侯怒道:“那你便要她的性命么?”
“是又如何!”沈晚吟凤眸之中宛若寒冰炸裂,“她不过一介贱婢所生,凭什么与我争抢并州世子夫人之位!”
沈长泽冷声道:“她根本无意与你相争。”
沈晚吟看着沈长泽,又紧紧盯着沧州侯,忍不住哂笑道:“不管她无意还是有意,当初丢尽脸面的人都是我!可爹爹根本不管这些,只要嫁到并州的是我们沈家的女儿,爹爹的目的就达到了,不是吗?”
“你——”沧州侯怒目圆瞪,被她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掌扬起就要落下,这时大门一推,匆忙进来一个墨绿绣金凤锦袍的妇人,“侯爷!”
大夫人周氏哭嚎着跑进来,将女儿护在身后,声嘶力竭地控诉道:“晚吟才是你正正经经的嫡女,是如今的并州侯夫人!侯爷不帮她,难不成帮那个贱婢的女儿吗!”
两人一口一个贱婢,沧州侯和沈长泽都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习惯了也不想再去纠正什么,沈长泽更是无意与沈晚吟在此过多争执,当即道:“夕夕未死,后来流落到商州,嫁的便是这失踪了五年的益州侯世子魏钦。”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这章能写完……我高估自己了呜呜,下一章必须完结!
生娃安排在番外啦,后面还有裴肃和眠眠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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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么么(* ̄3)(ε ̄*)
☆、大结局(下)
一语落下,三人皆是大惊失色,宛若雷击。
沈晚吟顿感浑身冰凉僵硬,脸上一时间几无人色,许久才反应过来,喃喃道:“那益州世子,是沈晚夕的夫君?”
周氏更是满脸震惊,她根本无法想象那厨娘所生的小贱人竟攀上了益州这样的高枝,说不准还是小贱人怂恿益州世子攻打的并州,将自己的女儿女婿逼上了绝路!
屋内只有沧州侯惊诧的神色慢慢平缓下来,侧头问儿子:“你怎么知道的?”
沈长泽不再隐瞒,直接道:“我二月出城那几日,便是去益州见的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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