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发现她到现在掌心还是湿润润的,心里叹了口气,又捏一捏她小指:知道了。
沈晚夕:??他知道什么了?
身后的沈长泽看到两人这一幕,登时头疼不已,想提醒她注意分寸,可又想到妹妹已经是人家的妻子,即便是眉来眼去那也是顺理成章。他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扶额直掉汗。
经过此事,众人在芙蓉园都没了玩耍的心思。
手底下的侍卫附耳禀告说,方才夫人说的那间厢房里的人已从暗道离开,众人追去时早已不见人影。云横便让魏眠带着魏姝先回府,坐的是刚刚套上的马车,和来时不是同一顶,魏眠知道哥哥自有主意,当即带着魏姝上了车。
暗中看着沈晚夕来时乘坐的那辆金色马车从官道驶离,云横又带着兄妹两人坐上了另一顶外观朴素一些的红色蓬顶马车。
沈晚夕战战兢兢问:“云横,那人是不是还要杀我?所以咱们才要换马车走?”
听到这话,沈二郎心里一紧,正欲发问,却见妹夫抬手将她额角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随即柔声回道:“今日是我的过失,才将你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往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沈晚夕双手撑着下颌,颇有些懊恼:“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云横摇头道:“不会,你说的那个人是梧州一案的关键人物,只要掌握了这条线索,一切都即将水落石出。”
一来益州就碰上妹妹被人追杀,沈二郎心情本就不太好,再听到妹妹说“麻烦”二字,不禁睨她一眼道:“这麻烦不是你造成的,你跟人道什么歉?何况就算是真麻烦,你既嫁了人,自然该有人帮你解决麻烦。”
谁娶谁帮,该是这个道理。
沈晚夕可怜巴巴地看着哥哥,道:“你说得对!但是……”
马车似是从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碾过,车身剧烈晃荡一下,沈晚夕一个重心不稳,将将要跌倒之际,身旁两人皆眼疾手快地来扶。
云横离得不算近,却直接伸手搂过她腰肢猛地往怀中一送,最后小姑娘稳稳当当地落在自家夫君的怀里。
沈长泽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眼皮忽然跳了起来。
头顶的飞燕钗顶到男人下颌,微微地刺痛,云横皱了皱眉,垂眸盯着怀中软软的一团,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姑娘却往他怀里蹭得更深,贪恋地吸着他身上温温热热的气息,直到听到身后一声低咳,沈晚夕才蓦然一惊,赶忙松开云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沈晚夕更羞了,方才一紧张忘记了哥哥也在马车上,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她也不敢抬头看。
作者有话要说: 沈二郎:我这个妹夫还行。
云横:我大舅哥,嗯……也就一般吧。
☆、斗酒
片刻,耳边传来云横的声音:“松鹤楼的茶,月满楼的嘉鱼,长水楼的点心,富春楼的羹汤放在整个云境都是数一数二的,不知沈世子喜好?”
沈晚夕默默听着,云横这是要请哥哥吃晚饭了?
谁知那沈二郎牵唇一笑,直接忽视云横列出的那几家,道:“我只听闻桃花源的缥醪酒极好,今晚一醉方休如何?”
沈晚夕悄悄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她印象里哥哥特别能喝,满座皆倒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可云横最讨厌喝酒了,若是干不过哥哥,得回来干她了……
她抬头瞅了瞅二哥,小心翼翼道:“要不,咱们就去月满楼吧,二哥我想吃鱼。”
沈二郎冷眼瞧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晚夕一噎,云横亦抬了抬嘴角,随即吩咐外头的车夫道:“去桃花源。”
红色蓬顶马车沿着偏僻的小道一直向南。
与此同时,另一辆金色彩绣帷幔的马车慢慢驶于官道,行径揽星塔时突遭黑衣人截杀,漫天箭雨撒下来时,一众不会武功的丫鬟侍从人仰马翻,呼号声不绝于耳。
四围侍卫渐入不敌之势,最终还是让刺客有机可乘。躲在檐角的黑衣人齐齐扔下几条银晃晃的铁钩,霎时间寒芒四起,马车蓬顶的四个角同时被勾住,几人合力一拉,金色的蓬顶登时裂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