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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升起几杆子高了,谷一飞一早再谢上银两,叫农夫从集市上买些许简单的婚礼用品。
这天晴空万里,和风拂面,远处的山,近处的水,鸟儿在半空中掠过的身影,初冬里在农舍畔叫不出花名的红艳,都衬托着祥和的谐趣。在一间简陋的农舍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坐于案前一条木凳子上,头束双髻,戴着绒花,双唇抹着朱红的口脂,身着红棉袄,双脚亦着缎红的绣花鞋,正自揽镜照面,镜中红颜、清丽动人。此时站在她身后的另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笑言道:“廖姑娘,今天你可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啊,你虽年龄比我尚,打今日起,我可要管你叫嫂嫂了!”完女子也是轻微的扬着嘴角,眼神中却见几丝隐隐哀伤,思绪竟也不自觉的走神起来,然又不出想些甚么。
只听得廖春芳道:“晓艳姐姐,我们还是以姐妹相称吧,这样来的更亲切,你若是叫我嫂嫂,反倒觉得见外了,让人矜持。”谷晓艳听言亦自回过神来,微笑着正欲话,却听得有人在外面轻叩柴扉的声音,那是谷相杰:“春芳,我可以进来么?”
“不成,你晚上才得见到她!”谷晓艳着快步走过去把柴门挡起,上了门闩,然后又很快的回过身来给廖春芳盖上一个红色的盖头帕。
“晓艳,你不知道吧?总得先要拜堂啊!你把春芳头帕盖好,我不看她脸,但是我得与春芳拜过堂之后才是真正的夫妻啊!”
司仪也是这家农宿的男主人,他朴实却不乏热情,甚至尚有些幽默。高堂处只设了一个谷一飞的位置,虽婚礼简单平常,却见证了一对鸳鸯彼此诚挚的心,这便足够了。
好……新郎新娘准备就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婚冥上增加了几个人,是这房舍的主人唤了一些邻家的男男女女,算是凑数吧!来是婚冥,合起来却只两桌子人,然这丝毫也不影响谷相杰和廖春芳的心情。不管如何,两个相爱的人得以结为连理,怎教人不欢喜?人生几何,来去如梭。洞房花烛,堪抵万金。鸿图霸业,似梦似露。的真好!
这日谷晓艳饮了好些酒,也不去理会闹洞房的事情了。其实她是因为伤心伤神。事实上她也知道爷爷与师哥提过她俩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师哥不答应娶她呢?她哪里不好了?还是师哥尚有别情?她看不穿猜不透,所以想起就痛,心里堵得慌,于是便以酒烧愁,欲此抚伤却不料伤愈深。那时候谷晓艳似乎才体会到,恋上一个人真苦,每天都看着他,却不知他心里如何想法。谷一飞想过应该劝劝这位孙女不要饮太多酒,然看着她脸上无所顾及的表情,似乎也不容旁人甚。而一旁的慕林秋还是关切的相劝:“师妹,不要饮太多酒,对身不好。”可是听他这般相劝,她却越伤心了,心里想得,成不了,换来了另一种慰藉,那一刻谷晓艳只感觉这句话已无关痛痒。于是又举杯旁若无人的自饮起来,接着深深又来一口,直到肺里肝里。最后她朝屋外跑开了,有想吐却又想哭。恋上一个男人真累!
跑到外面她停下了,是她感伤的力量压过了酒精在身体里灼热的起伏汹涌,所以她没有吐,而她此刻满脑子充斥着诸多悲伤的语言:“我怎么能这样?今天可是哥哥嫂嫂的喜庆之日,也许师哥他以后会更讨厌我。也许他永远都只爱那个昆琳,可是我又有哪里不好,我可以为他做很多很多,甚至我都可以为他死去……”不知不觉眼泪流到了唇边。
“师妹,有甚么事我们过了今天再好么,现在不能哭,那样对你哥哥和廖姑娘不好。”此时谷晓艳侧对着慕林秋,她听着慕林秋的这句话,感觉较之适才于酒桌上劝阻她喝酒时温暖了许多,她知道这更多的是因为二人在此独处使然。谷晓艳抬起原先微垂的面庞,看看天光已近黄昏,然依旧朗朗晴空泄人心脾。她没有看着慕林秋,而是突然感觉自己并没有那醉,至少她都能看得清,今天是个好天。她拭了一会眼泪,勇敢的问出了一句话:“师哥,你讨厌我么?”慕林秋即刻朗爽的笑了起来:“傻师妹,师哥怎么会讨厌你呢?只要你不讨厌师哥就是甚好了!”
此刻谷晓艳的心里好比打翻了密罐,甜美又温馨,她看了一眼慕林秋,慕林秋笑逐颜开。 这时候她又抬头复望天空,依旧朗朗晴空泄人心脾,今天真是一个好天。而谷晓艳心境为何又变得那么快呢?她突然不伤心了,就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吗?其实恋上一个人很美!
“那样就好!”这句似乎代表了谷晓艳的千言万语。她不再伤心,而是一脸的悦色。完她便自个儿转身迳行回到里屋院内。
事后谷晓艳感觉那句话问的甚是明智,那时候地甚至觉得有时饮一酒,借着酒兴可以让一个女人更大胆,更理性。她有意没向慕林秋提及昆琳的事情,因为她觉得那样都会让彼此有些难堪,所她就只问了那句简单的话语。也因此谷晓艳感觉自己在情感上又成长了一些:其实爱一个人是需要慢慢的感化他,来日方长,我相信终有一天慕师哥他会接纳我,他他怎么会讨厌我,而我是爱他也来不及,又何谈讨厌他。便是这一晚,谷晓艳在这样的遐想中入眠了。其实有时候能沉浸在对爱情的美好憧憬的人很是幸福的!
夜幕下,烛光里,谷相杰激动的心一直无法平静,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廖春芳粉嫩的手,然后把盖在她头上的红帕子轻轻的掀将开来,在柔和的烛光中,谷相杰看着廖春芳,感觉此刻的她艳丽绝俗,仪态万方。
“相杰哥,从今往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管你到哪里,我也会跟着你到哪里,我们风雨同舟,不管以后的路是平坦,曲折,我今生今世就只爱你一个人!”
“芳妹,相信我,我们定会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我一定会我用我生命所有的力量来爱你,保护你……”
但愿情宜长,无须语密甜,念羞带笑灭灯烛,但求此生与子老。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几日,此时慕林秋谷一飞几个人已经来到四川境内。这日是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山脚下,谷晓艳看着此山巍峨雄奇,不禁问:“爷爷此何山,好生壮观至极!”
“你猜猜孙女,这可是天下名山啊!”不及顾晓艳开口作答,一旁的廖春芳喜笑道:“莫非便是青城山?”谷一飞摇摇头道:“不对,不过沾边儿上了,同样是四川的与青城山齐名的。”随后谷一飞看着慕林秋道:“林秋,你也不晓得罢,此山在很久之前的战国时代,武林中出现了一个奇人,他叫司徒玄空,有一天他经过此山,感觉此山不单壮阔秀美,尚有灵气,便决定在此开山立派,流芳百世。”
慕林秋道:“师叔既然都已道司徒玄空,我便不难猜了,司徒玄空乃峨眉派创始鼻祖,这山自然是峨眉山了,以前在白马寺师傅经常跟我讲历代毫侠的英雄事迹。师傅这司徒玄空不仅武艺群,而且爱打抱不平,甚而锄强扶弱,很受江湖中人的崇敬拥戴。”
话间见前面路道旁躺着两个衣裳褴褛的人,一人口边流有鲜血,另一人是咽喉中剑留血过多而亡。慕林秋一看这二人着装,便知是丐帮弟子。等他和谷一飞几人下马来到这二人跟前,现口有鲜血之人尚有气息,他见慕林秋几人走到跟前,便微微擎手欲往胸口模去,谷一飞见状俯下身把这人胸前的衣裳解开,众人一同瞭去,不禁啊的一声,见这人胸口有一个黑黑的掌印,谷一飞心念起处,叫道:“金绵掌!”慕林秋听言不禁问:“金绵掌?这又是何人所为?”谷一飞没有即刻应声,扭头看倒在旁边的另一个人,看他咽喉中剑处,虽然伤口不大,然长剑入喉甚深,显然不是被剑刃所伤,却是被剑尖所刺。随即谷一飞出了三个字:“峨眉派!”旁边几人不惊愕然反问:“甚么,峨眉派?”谷一飞起身道:“金绵掌和飘云剑皆属峨眉派门下绝学,这两人中有一人中了其掌法,有一人种了剑法,由此看来是峨眉派人所下的毒手。”言语间那中了金绵掌的弟子看着谷一飞艰难的微微一抬手,指着前方似欲言辞,却因受伤极深,一时无法言语,竟也断气而亡,显然这名丐帮弟子尚不知慕林秋乃现下丐帮总舵帮主。
慕林秋眼望着这位刚死去的丐帮弟子举动,料想前面有事生,于是五个人上马只往前面奔去,刚只奔出丈许,便见前方不远处的空旷之地,有几十个人正在相斗撕杀,慕林秋一看便知这相斗双方,一方乃丐帮门人,另一方却是峨眉派人。
“师叔,我得去阻止他们!”话间慕林秋策马直奔而去,随即谷一飞几个人也奔了出去。到得相斗人群之中尚未停下立定,慕林秋便大声喊道:“大家快些住手,有甚么好商量为是,何必舞刀弄枪?”那些人对慕林秋的话犹似没有听见,仍在那里相斗不止。一会儿谷一飞几人也奔了上来,谷一飞也是正要上前劝阻双方相斗,不等他开口,但见不远处有三个人施展轻功身法,纵跃起伏朝这边奔了过来,其中一人口中兀自喊道:“峨眉派兄弟们,请住手罢,我们门户之间确实有些误会,我是于丐帮在四川分舵的舵主宋青云,请峨眉派兄弟先行住手,待我来。”
这三人到得近旁,原先相互打斗的几十个人皆已停下手来。宋青云一眼便认出了慕林秋,他眼望慕林秋,稍叹一口气,随后道:“正巧慕帮主也刚好在此,事情也更好作交待了。”话音方落,那一众峨眉弟子皆是愕然相顾,其中有几人不禁问:“什么,慕帮主?”话间个个挻起长剑欲向慕林秋杀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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