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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林秋从昏迷中醒来,也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全身泛力异常。他叫了一声师叔,然没有听见谷一飞的声音,随后又叫了谷相杰等人,始终没有人应声。最后慕林秋竭力叫喊,却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很快他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密不透风的黑暗处所里,而且这处所的空间比较大,因为慕林秋每出一声响,皆有响亮的回音传入耳朵里。过了许久他才注意到自己随身的行囊已经不见了,青龙釗和一直负于身上的那件白色长衫也不见了踪影。
慕林秋沿着暗室的墙沿四壁摸索,希望能找到一个出口。而没过多久,暗室里的门板在墙壁一角哐哐当当的开了,随后有三个人打着火摺走了进来,慕林秋定睛一看,第一个认出了鸠摩达,他内心一怔不由分欲上前与之动武,却不料刚要作势出击,由于过度身困力乏,噗的一声,慕林秋人便倒在原地。
“又是你们这些歹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儿,我的师叔他们呢?你们到底把他们怎么啦?有什么事冲我来,要杀要剐随你们!”慕林秋着又慢慢的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鸠摩达三人走去。
“你还是第一个醒来了,我不妨跟你直言,快把袈裟交出来,不然你包括你的朋友就算不死,这辈子也要困在这里,让你偿偿什么叫生不如死,现在是不是全身特别难受啊!慕帮主,甭担心,更难受的还在后头呢,等会儿毒瘾一,保证你叫破喉咙也无人理你!”这话之人是白子聪,他一早听鸠摩达这慕林秋身上有唐玄奘的袈裟,弄到它便可天下无敌,便一来就向慕林秋胁迫那袈裟。
慕林秋道:“好,我可以给你们袈裟,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会不会是想给我们使诈?”鸠摩达很冷静的问。
“你们不相信我又有甚法子,不过你们也甭想得到那袈裟,大不了我一死,你们一开始就应该把我毒死,何必大费周转还让我存活?目的又是什么?不就是想得到玄奘高僧的袈裟么?”
话到此出,那鸠摩达和白子聪身旁的男子森然道:“白大哥,鸠摩法师,甭给他浪费时间了,且让我来狠狠的折磨他,我就不信他不招!”这男子正欲上前动手,一旁的鸠摩达伸手拦住了他,眼望慕林秋道:“甚么条件你!”
“让我看看随我一起来的那些人,然后把他们放了,我就告诉你袈裟在何处,我绝不食言。”
话音方落,鸠摩达三人面面相觑,这举动显然是他们想到了几天前在白子聪府里死去的高靖和杨贵山,如此看来似乎无法满足慕林秋所的条件了,至少高杨二人是不得照面的了。然听得鸠摩达决然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若是想耍甚么花招,后果便是你们全部要丧命!”
听得此言,慕林秋心里放下了许多,至少他感觉谷一飞他们还活着。
就着白子聪所指方向,慕林秋忍着全身困倦疲乏,一瘸一拐的走在那三人的前面,他看着四周暗淡的墙壁,感觉是在地下室的密道里。
一会儿功夫又来到一间昏黑的密室里。借着身后鸠摩达三人的火光,慕林秋眼见谷一飞几人各自狼狈的倒在那里,看去似无知觉一般,他急步跑过去第一个拉起谷一飞喊了几句,没有应声。随后便听得鸠摩达言语:“放心他们不会死,只是服了药,等药性过了,便会醒转,你现在不也没事了么?人已经见到了,你的诺言也该兑现了罢?”慕林秋不作理会,一个劲的喊着,喊过谷一飞,又去喊谷晓艳,最后喊到廖春风,却是没人有反应。慕林秋情急之下抬头凝视鸠摩达,满目杀气的道:“那日在少林寺,我真应该把你恶僧碎尸万段,你到底给他们食得什么药?为何到现在还不醒?”慕林秋着,又回头看看躺在地面上的几个人,突然眼圈也红了,一时间感觉自己连累了太多的人,现在连自己身边的亲人已因为自己惨遭厄运。他又一次望向鸠摩达:“我慕林秋今生今世尚未求过人,现在我求你救救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要怎么样对我都行,放过他们吧!”这时候白子聪却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密室的空间里回音阵阵,随后道:“想不到一个堂堂丐帮帮主竟落的如此不堪,还会低三下四的求人,你的谁无辜了?你那晚在酒席上没听见这谷老头是他手刃国远兄的么?不过我现在不算这旧帐,只要你和这谷老头把唐三藏的袈裟和经文交出来,我便既往不咎。”
“什么经文?你们道底在胡什么?”奇怪之余慕林秋随口问了一句。
这时侯鸠摩达上前“哼”一声道:“就算不知道也罢,只要把袈裟交于我,否则难逃死劫!你适才可是答应过我们出袈裟的下落。”慕林秋其实也根本没在意鸠摩达所言,而是望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甚感悲愤却又无计可施,他不知道他们给他下得什么药,只觉浑身酥软,无法运力招。然他出于潜能的意识反应,反问了鸠摩达:“原来你的答允我所言的条件便是这个样子,他们是生是死也无从知晓,还有跟随我一同的高大哥和杨舵主呢?”
“如此来,你是不想那袈裟的下落了,是也不是?”鸠摩达一面着一面朝慕林秋走了过来,一来便把衣袖一掀,生出强劲力道,嘭的一声,把慕林秋以袖间劲力掀出几尺之遥。待鸠摩达又欲上前折磨慕林秋,却见一人执着火折急冲冲的跑进来对白子聪道:“主子,夫人有急事要三位回料理。”听得此言白子聪气急败坏的回了一句:“偏在这时候到底有什么事了?明天再不妥么?”那人底下头唯唯诺诺道:“的不知!”听这人所言鸠摩达亦自停下了手,随后向慕林秋道:“再给你一宿时间考虑,子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明天再不那东西下落,当真要让你偿偿何谓生不如死,尚要让你亲眼目睹你身边这些人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气绝而亡!”完,鸠摩达几个人走出密室,哐哐当当地把密室的门亦也锁紧。这里一下子变的黑暗异常。
此刻慕林秋想到的是高靖和杨贵山,然他心里确也不敢多作想象这二人到底怎么样了,只希望他俩能够安好。可是想想,最起码也应该关在这里,难道还有别的密室把高靖和杨贵山囚禁起来。慕林秋没有再往下想,而动身又唤起谷一飞来,叫唤几声仍是没有反应,慕林秋伸手探其鼻息,感觉谷一飞还有微弱的气息,接着他又一一探过其他几人的气息,确定没有断气,这才宽怀许多。过了良久,这密室里沉沉死寂,慕林秋脑海里只片空白,殊无睡意。那一刻他反而觉得自己放松了下来。他又突然觉得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也没什么不好,感觉自己活在世上了无生趣,只会连累他人,想着想着他又情不自已的想起很多,想到了时候在白马寺和师弟朱七股那些快活的时日。想起师傅,想起那里众多的师兄弟们。当慕林秋想起青蓉师姊,思维在那里停留了一下:“她真的是我的孪生姐姐么?那晚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么?那么如此来我在梦里见到另外那个女子便是我的母亲了!可是她……可是……”慕林秋没办法再往下想了,之前听师叔谷一飞讲,青蓉师姊现在已不在白马寺,却又不知所踪,何为此故,直到现在他也不明所以,听叔师讲白马寺的林一千师兄他们一直也找她不到,现在慕林秋更多的只能祈祷青蓉师姊平安。还有他想到了不久前给自治病的那个女子,有时候他会感觉那个女子像昆琳,而认真想来却似乎又似是而非。然他觉得自己现在所想的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自己或许再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了。
不知过了多久,慕林秋在睡意朦胧中被一阵微弱的咳嗽声称惊醒,他一提神便大声的喊了起来:“师叔!”然后爬了几步来到谷一飞跟前把谷一飞扶起来急切的喊:“师叔,你醒了么师叔?我是林秋!快醒醒师叔!”
“这是甚么地儿,我们是死还是活的?”
这会慕林秋却是泪水盈盈的道:“师叔,我们还没有死!我们还活着,对不起师叔,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傻孩子,净这样的话,好像你师叔我很怕死。”着谷一飞微微笑道:“你不知道好侄儿,当年我和你的师傅,在秦岭被江湖上各路歹人追杀,要什么淤血秘笈,情况比现在凶险的多,我和你师傅都没有死,现在也不会有事的……”话间一旁的谷相杰也醒了,他听得谷一飞的话声,便叫了声爷爷,慕林秋伸过手把谷相杰扶起来。随后谷晓艳和廖春芳亦自醒转。
深秋时季,五个人在这冰冻的地窑里饥寒交迫、廖春芳因体力不济,醒来后又有几次昏过去,皆是谷相杰屡次施救得保性命。五个人相互寒喧过后,便开始想计策如何脱身。很快慕林秋朝适才鸠摩达三人离去的方向摸索过去,因为门口就在那边,到得门边慕林秋用手在门板的上下左右触摸了一翻,感觉门板甚是平滑厚买,也不知是用甚么材质而做,而且他即刻料到门已从外边锁住,人想从里边破门而出,确实不易,更何况他和其余几人现在全身痿痛,甚难出力破门。然慕林秋还是竭尽全所能击打门板,目的就是希望能引起外人注意到得密室里来。
事实上即便此刻有人到这密室里来,下一步该如何计策,他也没有底,或许某些时候,身处逆境或是绝境,当前途后路生死两茫的时候,走一步是一步才是善策。
慕林秋在那门板上击打良久,传来的只是阵阵回荡在密室里击过门板的声响,始终没有人来,然依旧不遗余力的拍门,并没有要停手之意。谷晓艳为此感觉寒心,便努力的爬到慕林秋身旁:“师哥,停手罢!还是保持一体力为是,你都这样拍了好长时间了,若是外面有人,他们定然也听见了,这样反而白耗力气,先停一停吧师哥!”慕林秋听得谷晓艳此番言语,原本些许麻木的心又提了一会神:“不行!我们一定要安全的出去,还要去救高大哥杨舵主,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把我困在这里!”待谷晓艳又欲温言劝止,听得身后谷一飞道:“林秋,你师妹得对,先要保住一体力,我们都是筋疲力尽的了,若是有人进来总要有那力气去应付,到时侯还是你要出力,先歇一会儿吧!”此刻谷相杰也在后面温言道:“师哥,我爷爷的对,你还是停一停手,等那些囚禁我们的歹人进来,我们合力对敌。”一旁的廖春芳体力甚弱,是以无力开口言语,一直靠在谷相杰身旁昏昏欲睡。
而慕林秋此刻似乎因恨生力,便坐在那里开口道:“大家不用担心,我就是想早和大家一起离开这里,我没事,也许再敲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着他欲起身举手向门板拍去,这一回却是谷晓艳抢先搂住了他,不让他起身拍门:“不要了师哥,这样会累坏了你,你没听见爷爷的么?要保存体力,是不是爷爷的话你也不想听了?”谷晓艳已然泣不成声,到后面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搂着慕林秋,哭的让人心酸。
“是我没有用,我是罪魁祸,害的大家跟着我受苦受难!老天爷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害我还不够,还要害我身边的人,我慕林秋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到了伤心处,慕林秋亦是抱着谷晓艳,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是谷晓艳打断了他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似乎不合时宜的场景又情不自已的要多少愤世嫉俗的话,而谷晓艳在旁边却是一个劲的哭着道:“师哥,你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你为什么总是把所有的罪过都往你身上推?你没有错,是那些歹人要害你性命,你有什么错了……”
不久之后,密室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开门进来是一男一女,打着火折,慕林秋他都没有见过这二人,那女的是陈宝莲,那男的叫金志成,长得还算高大英俊。不过眼看起来年纪比陈宝莲尚许多。二人一进得里面,陈宝莲看着暗室里的人道:“看来你们体力倒是好的很啊!至少没人丧命。不过料来你们中了鸠摩达那个老贼的千尸粉已深入骨里了,没力气使武,现在对我们俩也难促成什么威胁,要是这千尸粉再度作起来,那难受劲儿旁人看了真叫个恐怖啊!现下是寅牌十分,眼看就是黎明将至,鸠摩达那伙若是再赶来,后果真是难以想象,然有一本女子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们,就是那老秃驴是不会给你们这些人什么解药的,他们达到目的以后,一个一个把你们弄死!”
话到此处,一旁的谷相杰正要上前与这二僚死拼,却被慕林秋拉住了,因为慕林秋感觉陈宝莲话里有话。她好像对鸠摩达那些人有什么成见,便问:“那你想怎地?”
“出那袈裟的下落,我给你们解药,不然你们全在此丧命也都没人知道。”
“莲儿,不必于他们啰嗦了,我这就收他们身去!”金志成正欲过去搜身,听得陈宝莲道:“不用了成儿,若是他们身上还有甚么东西,早被僧侣他们给搜去了。”陈宝莲着走近慕林秋身旁续道:“看来这人身上宝物还真不少,只可惜我下手晚了一步弄不到那什么阎罗袈裟,不过话回来,那阎罗袈裟我是今晚才晓得有那般出神入化的魔力,所以在这之前就算我得到了它,对我来,也只是一块破布而已?”
“什么阎罗袈裟,什么破布?你可曾见过?”慕林秋话间一直在暗想计策,如何对付眼前这二人,然一时也苦无善策,是以跟他俩话脱延时间来找机会。而看看那金志成手握长刀,一副提神戒备之状,看样子却也不容轻易脱险。
陈宝莲冷笑了一声接过慕林秋的话头:“难道你不知情?你那身上白色的阎罗袈裟现在已披在天竺僧鸠摩达的身上,还有一柄宝剑也在这老秃驴的手上,听这秃驴宝剑尚能驱魔避邪,你不要在此装憨卖傻,快出袈裟的下落,不然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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