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瑜的手下,之前的那个粗眉男子。
他蹲在医馆对面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像个等待已久的小狗,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宫盈。
见她要关门,他声音幽幽:“神医大人,若是在下没有看错,刚刚送进你医馆的应当是一具尸体吧?”
宫盈左看右看。
粗眉男还在继续:“连尸体您都肯收,怎么就是不肯给我们宫主治治脑子呢?”
声音稍顿,他语气疑惑:“神医您在找什么?”
他话音落,宫盈刚好选中了合适的石头。三两步将石头抱起来,二话不说朝那粗眉男子砸过去,声音恼火:“你才是尸体,你全家都是尸体!”
可能是她的外表看上去过于柔弱温柔,也可能是他在对面蹲太久导致两腿发麻,所以,宫盈大块石头砸过去的时候,他虽然身形下意识晃了晃,想要躲开,却没成功,老老实实地用胸膛接下了这一块石头。
她选的石头够大够沉,两手抱着都费力。
能砸那么远,完全是因为心情不佳。
砸得粗眉男子一个屁股朝身后坐了过去。
她这才感到解气,不想再看他,扭头就回了门里。却没想,门还没关上,就见那粗眉男窜到了门边,耍无赖一样用手卡着在门框边,不让她关门。
“行行行,不是尸体不是尸体。”他砸吧砸吧嘴,“可就算不是尸体,那也差不多快断气了,估摸着丹田都被毁了个一塌糊涂,难不成这也能救?”
末了,他小声嘀咕:“这能救的话,宫主也能救啊。”
宫盈掏药瓶的动作顿了下。
粗眉男警惕地:“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她放下手,拍了拍衣裳上的褶皱,抬眉看向他,“你能看出……他丹田被毁了?”
“这还用看吗?”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丹田是容纳内力的地方,他应当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丹田尽毁,内功全废,只失去武功都算是轻的,我看他这样子,连活过来都难。”
宫盈只觉得心脏沉甸甸的。
她眼睛眨了眨。
说到这里,粗眉男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不过,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该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吧。”
宫盈:“……”
“哦。”他晃了晃脑袋,“不过也是,你只是大夫,又不会武功,不会看这些很正常。”
她咬了下牙:“我的确不会这些。”
虽说不清究竟是因为什么,可她总觉得自己这会儿心情有些烦躁。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之处,想要发泄,却又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自己一个人找不出半点头绪,眼前的粗眉男就成了她的黑茫茫视野中的一点光亮。宫盈迅速将之前自己往他身上砸石头的事情忘记,紧张地看着他:“除了丹田被毁,你还能看出别的吗?”
粗眉男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你不是神医吗,怎么还跑来问我,我还当你是有信心能将他救活才接手了这么个麻烦,原来是……”
宫盈:“……我不是神医,我就是个卖药的。”
就算卖药,也得对症下药,要先知道病症为何才能给出正确的药物。
她最大的问题就是,不会真正大夫会的那些望闻问切,所有判断都靠系统提供的“名称显示”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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