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眨了眨眼睛。
“可它现在居然从你体内消散了,阁下可否告诉老夫,是哪路神医给你的方子?老夫一定要去拜见拜见他。”
眼见着开始跑题,掌柜的轻轻扯了扯大夫的衣袖,小声提醒:“错了错了,是失忆,是失忆……”
大夫这才反应过来。
他愣了愣,看向青年,疑惑道:“你没有记忆了?”
青年茫然回望:“应当是如此。”
顿了顿,他垂下眼睫,神情落寞:“不过我还能记起毒发时的疼痛。”
说到这里,他抬眉,展颜,微微一笑:“能脱离那些痛苦真是太好了。”
堂堂七尺男儿,笑得这般纯净好看,差点晃瞎在场三人的眼睛。
大夫想起在书册上看到的记录,哆嗦了一下,这毒的可怕,哪是区区一个“痛苦”能概括的。
大毛突地想起什么:“会不会是药浴的作用。”
浴桶还摆在屋里没清理,药香弥漫整屋。
大夫摇摇头:“那药老夫进来时就注意到了,只能暂时缓解痛苦而已,解不了毒的。”
“我猜测,失忆很有可能就是解毒之后的后遗症。”他看向青年,“你能否努力回忆一下,在药浴之后可还有服其他药物?”
那解药,很有可能便是找回记忆的关键?
屋内四人一齐陷入沉思。
没有用过的药碗,屋内除了药浴的味道再闻不到其他。
青年又眨了下眼睛。
就在大夫说完那句话后,他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两个一闪而过的画面。
缭绕在面前,遮挡了用药之人面貌的朦胧白色药雾。
以及握着药瓶,站在门口,最后转头望他,却又盈盈着泪水,仓皇逃离的瘦弱少女。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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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容瑜失忆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想拿他命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日日都有人上他面前挑战。
有的是为报血海深仇,有的是为名震江湖,有的单纯只是想为民除害。
然后那些人便知道,容瑜的确是失忆了。
这么多天过去,他居然一个人都没杀。
这比王朝颠覆还让人震惊。
往日惧怕他的人,这时候便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过,出现的也全都是一些小鱼小虾。
今天第六次被人拦住去路,容瑜也只是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好声好气询问面前的持三金刀的壮汉:“兄台为何要拦我?”
话说完,“嘎啦”一声,拧断了面前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