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校医过来告诉观察时间到,你们可以走了。
总算解脱,两组同学双双起身,前后脚往外走。江潭、王野离门更近,走在前面,林雾和任飞宇跟在后面。
可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王野忽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停住,回过头来。
林雾吓一跳,赶忙也停住,差点撞上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
和大雾那天一样,却比那天的距离近多了。
近到林雾有一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浑身皮都绷紧了。
然后他听见王野问:“那天骑墙上的是你吗?”
……该来的总会来,甚至林雾还有一种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落下的解脱。
就承认呗,还能怎么的,又不是啥大事儿,再说这是校医院,他不信王野敢乱来。
“嗯?”想法很勇敢,身体更诚实,林雾进入了十九年半人生中的演技高光时刻,秀给你什么是教科书式的茫然,“你说什么?”
王野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家伙,真是越看越像:“大雾那天,不是你吗?”
林雾困惑地眨了下眼,将懵懂而无辜推进灵魂:“我?”
王野皱眉,都说这么明白了还没反应过来,那估计真认错了。
“没事儿了。”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王野果断放弃,转身准备和江潭继续离开,结果抬眼一看,操,人都走出二里地了。
在王野的往前狂追和林雾的刻意压速之下,两组同学刚一离开医院就彼此看不见影了。
下午两点,正是太阳最暴躁的时候。
强烈的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林雾身上那点医院空调房留下的凉爽,一出门就被滚滚热浪扑了个干净。
连带着,他整个人也骤然清醒。
靠,他刚才面对王野,怂得简直像任飞宇附体,这不光是不科学,更重要的是丢人啊!
偷偷用余光看任飞宇。
并肩前行的任同学正以手遮阳,嘴里叽里咕噜吐槽学校的树荫不够多,不够密,并开始怀念曾经去过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
还好,自己的犯怂并没有被察觉……那顶什么用他自己觉得丢人啊!
“大宇。”林雾决定请教“前辈”。
“嗯?”任飞宇转过头来。
林雾佯装闲聊天的随意:“你平时犯怂之后,都是怎么自我调节的?”
任飞宇迷惑:“调节什么?”
“心理落差啊,”林雾说,“你事后不会觉得特窝囊特后悔特想时光倒流再来一次保证不怂吗?”
任飞宇:“不会啊。”
林雾:“……”
任飞宇忽然停住,原地站定,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脸受伤地看向自己哥们儿:“林雾,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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