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装乖装惯了的,其实很多事情完全有更两全的解决办法,稍微服个软就能敷衍过去,但事关感情,她眼睛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真的因为太喜欢边赢了,以至于她完全没法接受自己的名字和别人编排在一起,不愿意别人产生半分她也许会和除边赢以外的人在一起的希冀。
结束大二最后一门考试,走出考场的那一瞬间,云边蓦然回想起大二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在操场上看到大一新生时想过的“大一那么快,想必大二也是如此”。
大二果真如此,而且似乎比大一更快,像一部二倍速播放的电影,结束得意料之中却又猝不及防。
暑假边赢照例要去美国过。
云边和边赢转眼也算半对老夫老妻了,但是面对长达两月的分别,云边只觉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不舍。
因为她越来越习惯他,也越来越依赖他了。
“要不还过来找我?”边赢提议。
云边想了想:“算了。”
总不能又叫大家陪着去一趟,她一个人过去又不像话。
不过7月下旬,她得到边赢的消息,说他只在美国待一个月,过几天就会回来。
因为边阅快不行了,他的肺癌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中晚期,这一年多以来,尽管他寻遍名医,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最昂贵的药材续命,但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他的生命像个沙漏,已经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这对已经失去一个孙子和丈夫的边奶奶来说,将是另一重更深的打击,边赢回来陪陪老人家。
边闻早就跟边阅彻底决裂了,现在哥哥生命垂危,他最多做到不幸灾乐祸,要他真心实意关心或为此感到心痛?
免谈。
反正他该怎么过怎么过,既然边赢要回来,正好赶上21岁生日,边闻打算给边赢大肆操办一番。
“过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吗?”边赢邀请云边。
云边:“那我是不是得见到你奶奶?”
“对。”
现如今,他的至亲里面只剩下一个奶奶还没被她攻略。
边闻把她当女儿,自是不必多说,他俩都好了那么久了,现在边闻还激烈反对他拱白菜。
外公外婆也在念叨她,暑假一到他过去美国,外公就关心起了云边的动态:“今年边边来不来啊?”
“不来。”边赢跟老头子开玩笑,“你又不让我们一起睡,她胆子很小,晚上睡觉没人陪要害怕的。”
老头子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们可以睡一间,但是你睡沙发。”
要知道,这对外公来说,真的是天大的让步了。
一听到边奶奶,云边大惊失色:“算了。”
她又不是不认识他奶奶,又不是没尝过他奶奶的厉害。
她可不是从前那个忍辱负重被骂“小杂种”还能亲亲热热“边赢哥哥”长“边赢哥哥”短的甜心小宝贝了,她现在脾气大得很,一言不合就开干,最近几月频频失控,在亲戚邻舍中间的口碑断崖式崩坏,万一她一个火冒三丈跟他奶奶杠起来,那就罪恶了。
“我奶奶特别宠我,我喜欢的她都喜欢,绝对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她以前怎么对你和云阿姨的,我没有忘记。孝顺她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我不会强求你宽宏大量。”边赢说,“来,我过生日想要你陪着。”
云边瞬间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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