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的本能下,云边试图蜷起身子保护自己,但四肢都被边赢压制着,她像个提线木偶,根本没有自主活动的自由。
“边赢你……”她眉心紧蹙,眼睛里聚起眼泪,想要声色俱厉地控诉她。
即便在这个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今晚自己能够一如既往地控制他。
可边赢连控诉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是一张空白的纸,任由他作画,先前他小心翼翼勾勒线条,起拟草稿。
她已经初具轮廓,但仍显得过于单调。
而现在,大刀阔斧填充上浓墨重彩的颜色,要多秾艳就多秾艳,眼尾那一点红,是道不尽的千娇百媚。
手把手把她从懵懂无知开始调、教,任他揉圆搓扁,她的可塑性为他掌控,可以变成任何他喜欢的模样。
年轻的躯体青涩又美好,心脏跳动的声音有力而响亮,生命在血管里汩汩流动,从头顶到趾间,就连头发丝都洋溢着充盈的甜美。
云边隐约察觉到自己应该示弱,语不成句地改口求他:“边赢哥哥……”
她错了,她示弱只会鼓舞他的嗜血因子,那些残暴的因子摇旗吹号,催促他在她身上犯尽隐秘邪恶的罪行。
她的求饶他置若罔闻,残忍凶猛得仿佛是个她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但那种撞进她心里的决绝和狠厉,竟然仍然叫她着迷,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她还是瘾君子般舍不得拒绝,仰起头热烈地回应他,吮吻他的嘴角。
漫长的夜,无休无止。
直到结束,他才变回那个她熟悉的边赢,温柔吻她汗湿的鬓发和哭到红肿的眼睛,他轻抚她的背,声音尚未从方才的情、事中抽离,仍然低哑着,呼吸急促粗重:“好了好了,乖,好了。”
云边方才一直是抽泣,一看到熟悉的他,她的愤怒与委屈才敢爆发,却也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的怀抱,于是矛盾地一边抱紧他往他怀里钻,一边恨不得将他茹毛饮血:“你滚,王八蛋,我们分手了。”
边赢的体贴全归位了,怕压着她重,抱着她滚了一圈,让她在上面,并持续不断地进行事后安抚。
“我是你的了。”
他的马后炮倒是漂亮。
翻滚过程中牵扯起难以言喻的痛楚,云边紧紧蹙着眉头,待疼痛稍缓,她本想指责他控诉他,但疲惫铺天盖地,她闭上了眼睛,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她真的是他的了,过程不那么愉快,可伤疤还没好她就已经忘了疼,方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疼痛全成了没有具体概念的抽象回忆,此时此刻从她跳动的心脏里流向四肢百骸的,只有难以承受的汹涌爱意。
她以前就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他了。她以为她对一个人喜欢的极限也不过如此。
可经历过最亲密的事,连她自己都诧异自己居然还可以多那么多地,更加喜欢他。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可以那么喜欢另一个人,她积攒了十八年的对世界的渴望和热情,全部给他亦无法填满的空缺。
她默默缠紧了他的脖子,脸贴在他沾了双方汗液的脖颈上,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边赢哥哥。”
边赢摸她后脑勺。
她眼泪掉下来,顺着他的皮肤流到后颈,她惶恐地求证:“你可不可以说爱我。”
边赢现在对她有求必应:“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那你为什么那么用力,我真的好痛。”
云边其实并不是完全不理解他几乎要将她毁灭的行径,这是人在对某一种事物极度喜爱的情况下产生的侵略欲望,她看到可爱的小动物也产生有欺负的冲动,只是她一般都只是想想,不会付诸实际行动。
可他居然真的可以做到对她的眼泪和哀求无动于衷,越求他他越来劲。
郎心似铁。
“真这么疼?我看看。”他还要扮无辜,跟他真的不知情似的,低头要去捞她的腿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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