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赢:“……”
“这什么,咦,怎么这么油。”云边嫌油腻,没肯用手直接接触,隔着包装袋往里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真诚地抬头问边赢,“要怎么用?”
她用最天真懵懂的语气,问他最隐秘放浪的问题,强烈的反差形成一种不自觉的勾人,以轻描淡写的姿态挑断他心底那根弦。
边赢就连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但云边还是能够从他的眼神和散发的气场里,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个非常过火的问题。
她瑟缩一下,心下不安,怂怂地试图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
边赢从她手里拿过避孕套,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三下五除二套到她中指上,模拟用法,解答了她的疑惑。
“这么用。”他语气淡淡的,但云边听得头皮发麻,“下次再问这种问题,我就当是对我的邀请了。”
云边甚至都不敢看他,慌不择路把手上东西摘下来扔开,本来还想为自己辩解一句“你自己说以后言传身教”,临近出口,她又紧急咽回去了。
言传身教,除了言传还有身教,没毛病。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俩人前后出发喜宴,路上边赢接到了补完课在垃圾桶看到残骸的颜正诚的电话:“草,你还真用掉了?就在泳池里???”
边赢说:“云边好奇避孕套长什么样,就打开看了下。”
“云边好奇?边不输,你别让我瞧不起你。”云边平日里把清纯形象塑造得过于深入人心,所以颜正诚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男人做事敢作敢当点行吗,再说你就算编也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边赢:“……”
怪不得她这么乐衷于伪装,合着还有这种好处,干什么坏事别人都不会想到她头上。
*
边阅和边闻两兄弟答应过边爷爷,考虑到边奶奶的接受程度,在她在世期间,不能公布边赢的身世。
所以边赢没和边闻他们一起坐,而是和边阅坐在一块,旁人只当他是又和边闻闹了矛盾。
酒宴尚未开席,大家都在串场子聊天,他们这里也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一些亲戚和边家生意场上的那些叔伯:
“阿赢,怎么坐在这里啊?”
“你别跟你爸犟脾气,对你没什么好处,到时候都便宜了后妈和便宜阿妹。”
“男孩子能屈能伸,该服软的时候就和爸爸服个软,亲生父子能有什么隔夜仇,他心里肯定是向着你的,等到你后妈也生个孩子,你再想献殷勤,可就难了!”
边赢一味地笑,偶尔敷衍地点两下头,他许久未见边闻,隔着几桌人遥遥看过去,只能看到边闻被遮挡了大半的侧脸,边闻的气色还是不大好,瘦且憔悴,话也不爱说,旁人与他寒暄,基本都靠云笑白帮忙应付。
云边则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各个角度地玩自拍,有心灵感应似的,她抬眸,隔着人群跟他对视。
他乱糟糟的心像被一只温柔的手安抚着,她出现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带给他力量。
边阅慈爱地搂过他的肩膀,打断他的思绪:“阿赢是孝顺,怕我孤单特意坐过来陪陪我。”
“这么孝顺呀?”亲戚感慨着抖抖烟灰,一根烟到了头,他随手扔在地上踩灭,“大伯是要陪的,哥哥走了,阿赢以后等于是有两个爸爸了。”
“是啊。”边阅话里有话,“阿赢以后就是我的儿子,我以后都要靠他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间最痛的经历,亲戚只当边阅是丧子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侄子身上,陪着安慰了好一会。
待身边一清净,边赢甩甩肩膀,挥开了边阅的手。
边阅也自觉把手放下来,他知道边赢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他,不过至少边赢肯在旁人面前给他面子,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要是边赢跟他玩父慈子孝这一套,他才是真的要怀疑一下这小子的动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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