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时间格外难熬,云边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眼睛也不敢看他:“边赢哥哥……”
“有话直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告白。”边赢掀起眼皮看她。
告……白……
他的话指向性太明显,云边瞬间头皮发麻。
嘴炮一时爽,爽完火葬场。
边赢却说了个别的话题:“你是不是以为我去跟学校告的状。”
“啊?”云边诧异抬头。
她确实这么怀疑来着,但比起被他知道她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话,这简直不值一提。
怀疑是一回事,承认是另一回事,她重新低下头,摇头:“我没有。”
边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是我的话,你也要打我?”
云边摇头,怎么乖怎么来:“不会的。”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补充,“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呀。”
边赢模棱两可地笑了一声。
两人又陷入沉默的状态。
云边眼一闭心一横,死也死个明明白白,不然她接下来怕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边赢哥哥,你怎么知道戴盼夏先说我妈妈的呢。”
边赢非常明白,眼前的女孩子问这句话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正因为如此,她所有的铺垫和伪装,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拙劣至极的演技。
原来她还知道不好意思啊。
录音里面他听到她可不是这样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其实他挺期待说出实情以后她的反应的,想必是精彩纷呈,但思索再三,还是没戳穿。
猫捉到猎物以后,往往不喜欢直接杀死,先玩个够再说,不断给猎物逃生的虚假希望,又不断残忍掐断希望。
“编的。”他淡淡说,“不然你妈怎么让你进来。”
云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
边赢佯装不知:“怎么,真的是这样?”
“嗯!她先骂我妈妈,我才打她的。”云边说。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语气里不自觉带着娇嗔和信赖,像极了在跟他告状,需要他的信任和肯定。
边赢却是发现了,他喉头略微发紧,停顿片刻,冷淡回应:“嗯。”
她又问:“我受伤了也是你编的吗?”
边赢撇开视线:“嗯。”
不然他怎么说,说我注意到你天天穿裙子,你一天没穿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关注她。
不过是雄性生物的本能而已,他们的眼睛天生对漂亮的腿没有抵抗力。
“你编得好准,我真的受伤了,她踢我。”
依然是告状的口吻。
“嗯。”
洗手间容纳了两个洗手台,一个堪比小型游泳池的浴缸,淋浴房,面积明明非常宽阔,边赢头一次觉得它拥挤,逼仄到容不下他和云边两个人,以至于他呼吸都有些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