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司白夜并未恢复记忆,他现在又回到了当初沉闷又从不反驳的性子,白茵的促狭又冒了出来,她眼珠一转笑眯眯道:“所以你愿意跟我出家吗?当我小师弟。”
司白夜:“……”
他真想提醒她,曾经的十多年里,他才是她的师叔……
白茵见司白夜的表情有些怪异,她刚想说什么,就听他飞快的说:“青牛。”
白茵挑眉,然后感慨道:“没想到你也喜欢青牛。”
老子当年过函谷关,骑的可就是青牛。
他上辈子喜欢什么来着……白茵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毕竟当初两人的关系还不足以让她记得他的各种喜好。
见司白夜挑完了要在这个镯子上雕刻的图案,白茵握着那墨翡的镯子,然后叮嘱道:“等我把这镯子做出来之后,你记得随身携带。”
至于将镯子切割出来,用绳子串起来,白茵半点都没有考虑。一来是暴殄天物,二来是切割之后,镯子里的气场就破了,自然也失去了它原本的功效。
司白夜点头,“我知道了。”
等司白夜说完呢,他就看到了白茵闲适的伸了个懒腰,她的眼睛清泠泠的,里面仿佛带着三分笑意,又好似半点情谊也无,玫瑰色的唇微微上挑勾起,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整个房间都似乎变的安静了许多。
“既然你不愿出家,那我们就缘尽于此啦!”白茵看着窗外的风景,语气轻松道。
一片叶子从窗棂那里打打着旋儿就晃晃悠悠的飘了下去,这午后的阳光透露过来,才让房间里的人惊觉到太过晃眼了。
白茵见身后迟迟未曾有人出声,她有些疑惑的准备转身。
就在这个时候,白茵忽然就听到了一声平缓的,好似钟鼓一般沉静的声响。
“好。”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董池总觉得自己表弟有些怪怪的,虽然能够明显的看出来他本来就和之前不同了,但这几天的感觉,却又有别样的感受。
总觉得发生了什么……
这么想着,董池就跑到白茵的房间里,然后偷偷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茵将那些雕刻工具一件件的摆好,然后再次看过那镯子上的青牛图案并无半点瑕疵之后,她才抬头疑惑的问:“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董池见白茵真的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他突然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不问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只留下原地摸不着头脑的白茵。
因为司白夜掩藏情绪的手段越发的高超,就连他爷爷董昌国现在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了,他也就别去操这份闲心了。
白茵上午把镯子送给了司白夜,下午的时候董启明的妻子顾媛在她临走之前给了她许多的东西,一本魔都的房产证,她听说白茵虽然在魔都有一家商铺,却没有住处,于是她就用自己名下的财产买下了一个房子转赠给白茵,还有一个玻璃种帝王绿的佛像吊坠,加上七十万的现金。
房子加上佛像都大七位数了,可现金却少的可怜。白茵一时间有些无言,但她没有半点客气,就接了过来,并且道:“银货两讫,此情已消。”
顾媛见白茵的表情不似伪作,她愣了一下,郑重的说:“救命之恩铭记于心,我顾媛不敢忘。”
钱财是外物,纵使全部身家压上,那人也是救不回来的!
白茵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等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董昌国在白茵临走的时候也亲自来送了,就连董启明也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医院回到了别墅。
秋风乍起,寒凉似冬。
白茵站在台阶下,身后是泛黄的秋景,萧萧瑟瑟,飞鸟错落低鸣。
司白夜站在台阶上,身后墙壁凄清,寡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