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勇在一旁嘀咕,“一个丫头,你也至于这样。”
怎么看着她现在比他还有这热乎劲儿。
王秋芬横了他一眼,“老娘的闺女,老娘乐意。”
白勇看王秋芬脸色不善,他赶忙投降:“我这不是心疼你嘛,那猪肉送出去以后咱家起码半年吃不上肉。”
王秋芬闻言也有些心疼,但她看到女娃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冲她“咯咯”笑,又觉得没什么了。
王秋芬那时候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娃才被自己老爹给扔了的,她不想自己的闺女也这样,取个乱七八糟的名儿,然后过完这糊里糊涂的一生。
等老李头出来以后,一双稚嫩的眼睛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人居然也是个学玄学的,就是路数不太正宗,虽然头顶有运云隐隐绕顶,但却聚不起来。
这是个野路子出身。
很容易就看清了老李头的人,女娃也没兴趣再盯着他瞧。
女娃还不知道现在玄学一脉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了,经过战争和政治的洗礼,玄学早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能修出点名堂已经殊为不易了。至于正统的玄学,早已泯灭在历史中了。
老李头原来也是个人物,但在那一年全国文化革命以后就被打成了□□,之后又因得罪了人被弄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本来以他的本事也不至于穷困潦倒一辈子,但他给人算命看相,偏偏又犯了五弊三缺,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去世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李头本以为自己可以避开五弊三缺的魔咒,可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怕他能看清别人的命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顺应天命。
王秋芬看到老李头,她马上就把女娃抱正。
老李头也不拖延,他开口就问:“生辰八字。”
王秋芬抬头看白勇,白勇想了想,才拿起一旁的笔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
老李头等白勇写完,他拿起纸条就只看了一眼,就随口道:“就取个茵字吧。”
王秋芬和白勇都有些傻眼,这么简单就把名字给取了?
王秋芬是记得小的时候隐隐听人说过老李头原来是个厉害的人物,但到底有哪里厉害她也不太清楚。在老李头要自己闺女的生辰八字的时候她还有些欣喜,本来以为能见识一下曾经的大人物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没想到老李头压根就没看,直接就把名字给取了。
王秋芬一阵肝疼,她觉得自己的猪腿是白瞎了。
然而王秋芬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白茵这两个字,越想越觉得这名字还不错,起码显得比较有文化,所以她就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一旁的白勇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媳妇儿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还是给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人儿,于是他就给了女娃做了一个鬼脸。
女娃没有被吓到,反而咧开已经长了牙齿的嘴巴,然后把口水流的哪儿都是。
王秋芬察觉到自己的肩头忽然变得湿漉漉的,她看了看女娃傻兮兮的表情,瞬间对白勇怒目而视:“说了多少遍不要老逗她,你看看她那嘴漏的!”
白勇委屈的很,明明是那女娃的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
女娃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是觉得好玩,她乐呵呵的笑的更灿烂了。
“笑笑笑,天天就知道傻乐。勇子,你说咱闺女万一是个傻子可咋办?”王秋芬忧心忡忡的说。
白勇挠头,“应该不会吧……”
女娃:“……”
等到了家,王秋芬把女娃放在床上,然后用被子围了高高的一圈儿以后就和白勇一起下地干活去了。
女娃面色一言难尽的看着四周被围的松松垮垮的被子,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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