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有年轻的护士不忍地扭过脸去,小声地对隔壁询问怎么回事的护士说:“难产。”
难产……
孩子死了……
产后出血子宫受损这辈子都不能再生……
仿佛有谁在耳边殷殷地细说,轻柔的嗓音出口的话却如最恶毒的诅咒缠绕住人,一辈子困在这个漩涡之中。
夜半,席慈从梦中醒来,一身冷汗,神色惊惶。
她急切地伸出手在床上摸着什么,床很小,她很快摸到席念的手,她温热的身子,心忽然定了。
被包养,是情非得已的选择;
爱上白溪,是情不自禁的结果;
离开白溪,是深思熟虐的决定。
没有支票,没有见面,没有嘲讽。
知道白溪有未婚妻的那一刻,天塌了。
而后,又在各个地方看到白溪和其他女人出双入对,谈笑风生,比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更亲密更自在。
席慈终于反应过来,她和白溪之间只不过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
她要的是钱,白溪要的是女人,她的感情?那种东西,他不屑的。
一个月后,医院传来消息,弟弟的死成了离开的理由。
本就是为了让弟弟在医院得到好的治疗,席慈才甘愿被包养,负担数额庞大的医药费。
弟弟死后,席慈挺着不怎么明显的肚子照顾好弟弟身后事,带上身上仅有的东西,离开那间被包养的公寓,来到J市的一个小镇定居。
挺着四个月的肚子,她实在走不了更远。
席慈觉得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离开白溪。
不然,她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这么好的女儿呢?
“小念,妈妈爱你……”
轻柔的吻,带着母亲最温暖最真挚的思念与爱意,落在沉睡人儿的额上。
念之一字,是为思念,是为想念,是为惦念。
席念,是席慈一辈子所有的念。
*****
***
正月十五元宵节,母女俩过了个安安静静的元宵节,补上去年不能团聚的遗憾。
十六这一天,是席慈的农历生日。
席念早早地帮席慈在老板娘那请好假,开车带席慈去市里。
生日这一天,席念化身最勤恳的搬运工,紧紧地跟在席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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