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贵的时候,若是价格下来,大人也不会想买了。”
“钱烧的?”沈凌觉得好笑,穆大人逃脱大难,又给穆鸿锦订了门显贵的亲事,觉得自身无忧了?开始作了么?
“送人,若是便宜的,反倒不能拿来送人了,你可知姚氏拿珐琅彩做成了多少交易?”穆五道。
沈凌一顿,他想起买断了珐琅彩好几个月的姚氏了,而且姚氏也是真的用天价买下的,且不让他们再出售他人。
“沈凌啊!京中现在太子地位稳固,皇帝病重,太子一脉下面的人,也到了该斗的地步了,谁的功劳大,谁的面子大,谁的从龙之功也就最重,谁得的好处也就最多,你明白吗?”穆五道。
沈凌皱起眉头,“这还没登上皇位呢?就不怕翻船吗?”
“怕什么?当今皇帝只有四子,嫡长子是太子,二子是双儿,已经嫁给了魏武侯,去了边疆,三子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四子还在尚学堂里呢。”
萧三迈步走进客厅,正听到屋内的对话,原本他碍于身份并不打算进来,只是想偷偷的绕开,但是听到穆五的话,却忍不住迈步进来,反正沈凌交往的都是商贾,他也不怕什么。
“谁说三皇子生死不知的?不是说只是病了在别院休养么?”萧三笑着走进来,这个说法是外面的人传的,也是朝廷给出的解释。
穆五站起来对着来人行了一礼,却在看到萧三长相的时候顿了顿,萧三一愣,心里有些后悔走进来,若是万一此人认出他来,该怎么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沈凌已经站了起来,跟两人介绍,“穆兄,这是我远房亲戚萧三,要考试了,所以来我这里,想要一同研习,也能一同进步。萧兄,这是穆五,是怀州人士。”
穆五收回目光,对着萧三拱拱手,“公子行三?”
萧三微顿了顿,道:“家中贫寒,爹娘没起什么好名字,就以排行来当名字。”
“真巧,我身份卑微,家中为了压一压势,体现自家安分守己,甘于卑微,也只用排行为大名。”穆五拱拱手。
萧三莫名觉得心里不爽。
沈凌呵呵干笑两声,道:“萧兄,坐。”
“不了。”进来已经很后悔了,萧三准备离开,“我先回去温书了,你们谈事情吧!对了,朝廷说三皇子是在别院休养,别一天到晚的搞得他跟死了一样。”
“是,他确实是安然无恙的。”穆五默默的道。
虽然穆五说的没有丝毫问题,但是萧三就是觉得穆五好像说的别有深意,但是他也没办法验证什么,只得转身离开,但走路的动作,看起来却更加跛了,穆五见着萧三的脚步,眉头皱起,等萧三离开,才问沈凌道:“这人的脚怎么跛了?”
沈凌摇摇头,“崴脚了。”却也不想多提。
穆五想了想,抬脚靠近沈凌,等到了沈凌身边,才低声道:“我不瞒你,我告诉你件事情,朝中三皇子奉命赈灾的路上失踪,被太子一脉追杀,消失无踪了,太子那边的消息,人已经被杀了,但朝中卫将军一脉,却还在派人暗地里搜寻三皇子。”
沈凌转头惊讶,“你知道太子一脉的动向也就罢了,怎么知道卫敬在做什么?”
穆五却没有回答这个,而是突然一笑,“沈凌啊沈凌,你可知你的这位远房亲戚长得像谁?”
沈凌不傻,穆五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怎么还能不懂,而且穆五突然跟他说这些机密的事情,若非与他有关,穆五又岂会开口?再说,他心底早就怀疑萧三出身名门了,而这个名门,档次绝对比穆府要高得多。
“懂了么?”
“懂了。”沈凌微微点头。
“沈凌,你也是好笑,费尽心机想躲开这些权谋斗争,穆府的船你不上,卫将军的船你也不上,穆府出事你不管不问甚至远远的躲到成县来,到头来还是没能躲开,终究要陷在这泥潭里,脱身不得。”穆五嘴角带着笑意,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沈凌眉头皱起,无暇反驳穆五的话,转而道:“我想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该怎么做?”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尊大神轻不得重不得,软不得硬不得,你怎么请来怎么请走啊?”穆五笑道。
沈凌点点头,颇有些自暴自弃,“那还是把他打个半残退还给邢老吧!”
穆五点点头,忍了忍笑意,“有道理,你努力,明年我给你上香。”
沈凌当然不能把人打个半残再退给邢大夫,只得装作毫不知情,穆五这边已经给京中去了书信,告诉卫敬三皇子的下落,在萧三毫不知情的时候,他已经被穆五点破了身份,还通知了京中。
穆五的飞鸽是从沈府飞出去的,沈凌自然也就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等他得到消息跑来阻拦,穆五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沈凌进来逐走下人关了大门便瞪着眼询问,“你想害死我啊!你不会通知了傅老吧!他要是知道我收留了这尊神,他不得弄死我?!”
沈凌对太子一脉的人品都没有多大的信任,傅老可是能亲自指挥破了滁州城的人,稍微得罪,他略有不爽要了你的命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