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兄。”沈凌抬手,示意他将手拿过来,文承荣看了沈凌一眼,一言不发的将手递给沈凌,让沈凌诊脉。
沈凌不是男科的,诊脉的技术也不怎么样,他更擅长的其实还是手术和制药,这两种才是末世最吃香的技能,沈凌诊了半天脉也没诊出什么花儿来,只得微笑的道:“文兄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想来只是机缘未至。”
文老板点点头,也不好在说什么,反正其他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文承荣低着头,一个三十多的大男人竟然一点怒气都没有,仿佛活在他爹的影子之下,没有一点主见和尊严。
沈凌觉得,文承荣若是不能生育,心理因素可能比身体因素要大,当然,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他也不会多说,只是随便这么一想。
沈凌跟着文家父子一边说话一边走出门口,到了大门处,沈凌拱手道别,回了客栈,等沈凌大包小包的带着行李去了军营的时候,门口值班的士兵见到沈凌,立刻上前来,道:“邢大夫说了,给沈大夫找个营帐住下,我们已经支好营帐了,沈大夫跟我过来吧!”
沈凌点点头,“好。”
休息了半宿,沈凌起床的时候脑袋都是晕的,还在轰鸣的响着,捧着脑袋在床上滚了两圈,沈凌突然想起那位真正两宿没睡的卫将军,此刻应该还奔波在前往滁州的路上,沈凌忍不住默默感慨,真是……条汉子啊!
在营帐里喝了几口灵泉之后,沈凌觉得脑袋舒服了些,这才起床,收拾一下出门。昨夜半夜熬制好的药膏已经放在了一个碗里,沈凌也没有细心的装在什么玉瓶中提高它的档次,而是端着碗直接就去了伤兵营帐内。
又是一天忙碌,直到下午,赵松突然找上门来,见到沈凌立刻道:“我都找了你一大圈了,你来军营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啊!”
沈凌顿了顿,“我跟客栈的伙计说了……”
“要不是你说了我还找不到你呢!”赵松突然笑了起来。
沈凌这才明白这不过是赵松开的一个很冷的玩笑,配合着笑了两下,沈凌道:“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是看你忙不忙?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听说你昨天去文家了?成了没?”
这人的耳朵真尖啊!沈凌暗暗在心底感慨,却也知道赵松故意提起此事是为了证明他确实是怀州的包打听,什么都知道的,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用处。沈凌点点头,“成了,多谢你了。”
“客气了不是。”赵松笑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拜托你。”
“有事儿你说话。”
“帮我找人送一封家书回家。”
“成,小事。”赵松点点头。
沈凌回营帐内写了一封书信,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粗略的写了写,然后嘱咐韩实好好安胎,最后让尚贤准备好酒,这边的桃花瓶很快就完工了,让他早些准备,还要靠这些酒大赚一笔,还文家的尾款,同时别忘了督促酒铺继续酿制新酒,酒楼里的新菜也该上了,他之前都留了方子的。
最后又给穆宏远留了些话,告诉他卫敬的动向和言语,提醒穆家,怀州可能不稳的事情,做最坏的打算,还需早留后路。
沈凌放下笔,沉默了许久,其实穆家肯定比他知道的清楚,他明白,但有些事情明知道是无用功还是要去做的,这是示好的态度。
穆家是傅太傅一脉,但傅太傅是谁的人?他不知道,卫敬战败受伤,傅太傅出现在怀州,这之间有没有关系?他不知道,朝中一文一武,文是傅太傅,武则是卫家,短短的时间内都出现在怀州,这个距离滁州不远的州府,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沈凌不相信这是巧合。
外有敌人入侵,内有暗流涌动,看似风平浪静,谁知道哪一刻就会波浪滔天,天翻地覆。
沈凌叹了口气,所以,他既不能上穆家的船,也不能接卫敬的橄榄枝,他只希望在这暗流中,交好两方,装傻扮无辜,好好的做一个略有用处让人舍不得牺牲浪费,又滑不留手的商人跟大夫罢了。
沈凌走出门口,表情还有些沉重,赵松接过信,“放心,我保证让人带到怀州穆府。”
沈凌点点头,没有说话,赵松似乎看出沈凌心情不好,问道:“怎么了?不高兴?”
沈凌叹了口气,“心情当然不好,我好想我媳妇啊!我媳妇怀孕了,也不知道吃的如何?睡得怎么样?肚子有没有大一点,老子都快想死他了!”
赵松无语的看着沈凌,“那要不我告诉嫂夫人让他过来成县?”
“别了,他怀着孕呢!不能到处乱跑,在穆家就挺好。”沈凌道,依照他跟穆家的关系,只要傅太傅这艘船短时间内不翻,穆家就安然无恙,穆家安然无恙,即使是外面天崩地裂,那也伤不到他的小石头,他定能在穆家后宅里,安稳的养胎生子。
而据沈凌大致估测,若卫家跟傅太傅同一战线,那文武联合,该做成的事情早就做成了,还能闹到现在?一会儿战败,一会儿没有援兵,一会儿连后勤都难以保障,而傅太傅也不会偷偷来怀州,不带仪仗官撵。这都说明他们同一战线的希望不大,应该是敌对势力。而现在卫敬连小命都处在威胁之中,说明卫家势弱,而傅太傅势强,所以,要托付小石头,穆家此刻是最好的选择,比跟在他身边,待在军营里强得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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