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点开通讯录，通讯录里寥寥几个人，排在首位的是“A棉棉最爱的仙女姐姐”，他的脸上忍不住浮现笑意。
是啊，她最爱的永远是大姐，哪怕她已经死了。
往下划，没多久就到底，最后一个号码是他的，名称是“ZS”。
Z是最末位，S是死，妹妹的想法简单直白得令人觉得可爱。真的想让他死吗？
他又翻看了她的微信，一眼看到了她给他身下这个女孩的提醒：快下车，不要跟他走，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的妹妹啊，对别人总是这么善良。
他俯身，钳住了沈晓绫的下巴，柔声问她：“后悔了吗？为什么不听我妹妹的话呢？”
沈晓绫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承受着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惶恐地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她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她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怎么办呢，即使是一模一样的脸，却依然还是没感觉，不是我爱的妹妹，终究还是不行啊。”他松开她，重新滑动屏幕，找到最新通话，看到哪个打了无数个电话却没被接听的号码，手指轻轻一点，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人接听，却没人说话。
唐初尧等了下，轻轻开口：“棉棉，今天你的一个朋友来了我们家里，她很有趣，长得跟你很像，哥哥不小心把她当成你了，哥哥现在和她在一起，你要不要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唐初棉坐在凳子上，打开免提，冷着脸看着手机，听着。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中跳跃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他撕裂。
她听他说。她想知道，他到底有多么的没下限。
电话似乎移到了沈晓绫的面前，她听到了沈晓绫压抑的呜咽声，想哭又不敢哭，像是拼命忍着，不愿被人听见。她的心一阵刺痛，恶心欲吐。
“棉棉。”唐初尧的声音又响起，那样清晰沉稳而又缓慢，“你知道吗，你16岁生日那天，我跟大姐说，我喜欢你，想娶你，让她做主解除你和梁怀礼的婚约……”
在一旁听着的叶孝檬倏地睁大眼睛，如遭电击，僵硬着脖子看向唐初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哥哥喜欢妹妹？哥哥想娶妹妹？这不是乱那个啥？
疯了吧！
唐初棉的脸色愈加苍白。
“……可大姐说我心思龌鹾，居心不良，她明明知道我们可以的，却为了那可笑的家族荣誉为了她自己的颜面一口拒绝了我，还想收回我在东琊的经营权，那是我全部的心血，她以为她想收回就能收回的吗？”
“所以你害死了大姐？”唐初棉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颤音，冷冽得像腊月的寒冰。
“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大姐是自己出的车祸。”唐初尧的声音依然平和，轻轻叹息一声，“棉棉，不要把哥哥想得那么坏。”
不要把你想得那么坏？！叶孝檬心里是暴躁的：你强着别的女孩打电话给自己的妹妹说喜欢她想娶她，这世界上还有谁比你更坏！
“棉棉，回家吧，哥哥很想你，等你回来，哥哥给你做好吃的。”
唐初棉没有回话，她跟他无话可说，因为他是个疯子。
她也是个疯子，一个憎恨、厌恶疯子的疯子！
静默了许久，唐初尧才又说：“棉棉，契约神明，哥哥不是非要你。离开他，回到我身边，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唐初尧，你去死！”片刻之后，这是唐初棉给他的回应。
随后她恨恨地挂了电话，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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