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头晕目眩,心口更是堵得上不来气。
千决踉跄了几步,手紧紧的扶着棺沿,重心不稳差点儿晕倒。
自己还没有原谅她,她怎么敢就这么死。
不是说会一直护着自己吗?
她明知道自己是因为她才对这世间留有期待的。
除了“质子哥哥”,那她在这世间还剩下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不声不响的抛下自己!
一句照顾好自己,就要把甩手离开?
千决看着冉曦平静的躺在棺里,鬓边还戴着那朵带血的小花。
“你去陪方将军了。”
千决颤抖着声音说。
“你骗我至此怎么敢就这么走!”
扶着棺的指节寸寸青白,千决眼底汇聚了晶莹的泪,可她瞪着眼睛绝不让那泪落下。
恨也好,怨也好。
冉曦是这世间第一个给她善意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拥抱可以感受到温暖的人。
“质子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那冷宫里紧紧抱着她,让她活下来的人。
千决不甘心的手颤抖着,恶意的从冉曦鬓边,将那朵花摘了下来,碾碎!
“我偏不让你去陪他。。。。。。”
泪花下,她眸光狠厉,仿佛要结出冰来。
冰凉的手,扶上自己的丹田,病态的轻勾唇角。
清脆又悦耳的一声碎裂,她的冰晶雪,裂成了两半。
“我不准你死……”
*
三个月后,翼国又开始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而将军府抄斩九族的日子也在今日。
行刑的队伍浩浩荡荡,将军府百十来号人,要被砍头的人从街这头排到了街那头。
但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满脸正色,临危不惧。
百姓们不敢为他们哭,只能默默相送,含泪相望。
皇帝的銮驾早早就到了行刑台一侧的二层看台,那里视野最开阔。
千决站在南容岐身后,微微仰头,这雪似乎是下的更大了。
南容岐看她一身鲜红的衣袍,心里有些不适。
“决儿,你怎么穿的这么艳?”
千决没有看他,还是盯着那阴沉的天空,淡淡道。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能穿红吗?”
南容岐僵硬的勾了勾嘴角,灭了方家,下一个就是灵水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