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为什么克夫。”
“……”女医生震惊。
“得查性激素六项,然后再看毛囊敏感度对吧,是这个词?”她纤瘦的双肩在蓝色无菌布上宛如不轻不重的白浪,朦胧美,又不真实。
女医生摘下手套和口罩,忽然低声,“当当,你别这样。”
即使遇到熟人,在一开始就认出对方那双眼睛,明当当的注意力仍没受到转移,她只是盯着天花板,安安静静,“你好,钟小姐。”
“好久不见。你哥最近还好吧?”钟医生又笑,“啊,对,新闻上说你们在一起……”
“很快就不在一起了。”她打断。
“你状态很不好。”钟医生发愁,看着她从检查台起来,两条腿又白又瘦,同样纤细的两手拉起裤边。
裙子是白纱一样的材质,遮住一双细腿,和细腿中间的无数风光。
钟医生实在不明白,发问,“你怎么会迷信?这只是一种生理现象,没有健康问题,也不会影响性生活和生育。”
她不回复这方面的问题,只要求开检查单,趁着医院没下班赶紧做检查。
钟医生没办法,在桌前给她开了性激素六项检查,突然想起什么,低笑,“原来是你啊。”
“什么。”她漠不关心,视线盯在检查单上。
“你哥之前答应和我相亲,我也很奇怪,问了为什么选择我,他倒是没隐瞒,说我穿白裙子很舒服,如果婚姻势在必行,他会选一个看得舒服的女人结婚。”钟医生说,“你不就是喜欢穿白色?”
那时候这对兄妹还是纯兄妹,看电影时,明当当单纯又热情,眼神里丝毫没有嫉妒和占有欲,甚至对自己哥哥未来的人选带着谨慎的打量。
而时郁那时候也看不出任何问题,如果他没有跟自己说过喜欢穿白裙的女孩,钟医生这会儿不会恍然大悟。
“谢谢。”明当当无动于衷。
“只有深爱才会克制。”钟医生想劝的是,“他肯定不会嫌弃你。何况这本没有什么。”
“谢谢。”她拿着单子离开,背影极其冷漠。
之后明当当就再没回来,钟医生等了她一个小时,最后亲自去化验室查看,才发现她人没有过来,在监控中,孤零的像个小点一样离开了。
时郁在晚上七点钟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划断后又打来,他剑眉簇起。
这是一间套房,里面是病床,外面待客。
场面鸡飞狗跳。
他冷漠,离开纷乱的人群。
“时郁——”石夏年歇斯底里,“她是你妹妹!”
“你够了!还嫌不丢人!”
“怎么你要跟我离婚?”
“凭你撒这样的谎,离了不稀奇!”
“我撒谎为谁?为你大女儿,为你,他做为一个年轻男人给自己妹妹捐肾再合适不过,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
“丢人现眼……”
带上房门,一片安静。
“你好。”到走廊,接通那串号码。
“你把我删了?”对面不可思议,是个女声。
“没删。”他按电梯,“是没存名字。”
“太让人难受了,时先生。”对面伤感,“你得请我吃饭,才能抵过对我的伤害。”
他单手揉自己眉心,“钟医生这么忙,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
对面说,“你女朋友刚才到我这边来检查,你知道吗?”
时郁一怔,“怎么回事?”
“看来你不知道。”对方说,“她好可怜,像被人抛弃一样,拿着单子就走了,也没来问结果。”
“是怀孕吗?”亏他记得对方是妇科医生,不然更受惊吓。
“不是。”对方简明扼要谈了那场短暂的会面,直接总结,“这事儿得怪你,什么时代了,还让女孩子怀疑白虎克夫?”
时郁有口难言,询问了去向后,道谢结束通话。
接着手机又响,是爷爷。
“你妈怎么样?”严厉又失望透顶的声音。
时郁步出电梯,方向往东门,边回,“您还认为她是我妈?”
“你爸的事我们一直愧对她,加上把你生下是时家的功臣,这些年一直迁就她,但这回太伤我们心了……她不该恨你……恨我们老的就行了……”
“别多想了。早点休息。”挂断后,时郁一颗心揪着,今晚简直像在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