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翻了一个身,传来被子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嗓音低哑,“……已经不疼了。”
“嗯?”
“你做这些,哥已经心满意足。”
“……”她先吃惊,然后低嚎,“你太容易满足了吧,这才哪跟哪!”
“你以前没这么关心我……”
“你胡说八道!”明当当气呼呼,也不知他说的哪个时间段的以前,一顿乱怼,“别仗着生病胡乱栽赃,我哪里没关心过你?那次去三亚,半夜两点打电话关心,结果你自己醉酒大睡,只有管家和我说你情况,你不知道我当时多着急!”
她说着还有点委屈,竟然冤枉她可不得委屈吗,要知道这世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男人就是哥哥了……
他却淡漠着音调,“是和余旸共乘摩托艇那次?”
“什么共乘……教练也在的,哈哈。”她心里苦,表情五颜六色,慌不择路,声音却伪装的极清白无辜,“说起摩托艇真的蛮好玩,下次我们一起去玩,我在教练的帮助下真的学会了,我们俩骑一个,甜甜蜜蜜,只有两个人好不好?”
“对,你还穿那种布料包不住任何部位的泳衣。贴我后背上。”
“……”哥,这天能不能聊了。
她诧异,却不知她哥哥正在倒陈年老醋,还以为这男人小气,以前那些事儿还扒出来讲太没意思了,于是硬着头皮说,“哎呀,男人肚量得大,当时我们还是纯洁兄妹情,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况且你还给我做过爱情导师呢,我也没追究你对我美貌无动于衷的罪责。”
“继续强词夺理,气疼我。”
“……”明当当怕了,“好,好,那我不说了。”
总之就是往事不可追,大家都要看开嘛。
她腹诽着笑了。
他在北城的家里也笑,结束通话许久,掌心还扣着手机。面朝床铺,趴着入眠,门打开的动静,都没叫醒他。
好似很疲倦,眉宇间全是褶皱。
满头银发的时家老太太在他床边坐下,伸手抚了抚那些褶皱,心疼瞧了眼他皮开肉绽的背部,低泣,“这糟老头子,下手可真狠……”
……
回北城当天大雨磅礴。
这山里简直天漏了一般。
蒋校为了安排孩子们送她,特意将拿成绩单的日子定在她走这天。
明当当得知,心情很压抑,面上笑着表示感谢。
和学生们在音乐教室告别,被助理簇拥着上车,开了十来分钟,明当当倏然惊醒,“停车!”
“怎么了?”小魔在副驾,惊讶回身看她。
明当当脸色难看,“我没有跟雷霆单独告别。”外头雨大,助理们又一直催,她和校长他们说着话就忘了这一茬。
“都出来学校十分钟了,不好回去,不然就走吧,你打个电话给他就行。”
明当当愕然,她其实没想到和雷霆的分别这么猝不及防,但又像在情理当中,没有多余故事和空间,坐着车子就走了。
路过经常去的那家奶茶店,她耳畔好像出现了幻听,听到雷霆在一声声追在车子后面叫她。
“停车!”她这回情绪激烈,一声停车喝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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