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晚在这张床第一次入睡,隔壁情侣大战,当时他在西间应该也听到了吧。
当时她在想,如果有机会和他这样那样……她会怎么发声,才和隔壁那女人一较高下?甚至作为音乐专长生,她绝对要比对方更技高一筹,才不那么假和造作。
现在……发现自己使用不了过多技巧,脑海烟花砰砰放,所储备知识全抛之脑后,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音调,如果非要打个分,她只能说自己一塌糊涂了,别说分,脑子还带上请自己注意收敛的提醒,已经算命悬一线了。
这根线掌控在他那里,一直牵牵扯扯,欲断将断,她好怕自己会摔死……
“哥……”有意识的求喊都不被重视,这种连自己都分辨不出需求的呼声,只换来他更加的放肆。
结束前最难熬,虽然她当下并不知道那是将结束前,只觉得她要死了,容她好好道个别,然后就别来不及道,倏地被抛上云端,这一秒世界空白,接着如只人间的鸟儿徐徐坠落……
坠落的过程是她体会他做为男人可怕之处的过程……
不知过去多久……
“洗个澡?”天光大亮,楼下旅游大巴停入,游客在导游小喇叭的喧嚣下被带着进入宾馆。
他声音清明,似随大地一起清醒,简直有种神清气爽的功效,而不是一夜未眠状态。
明当当眼皮发颤停在被子里,知道自己一片狼藉,但没力气动,她全身抖,包括眼皮,在眼球上不安躁动。
“你不要动我……”嗓音哑,像被刮去一层,只剩表皮颤颤巍巍。
“会着凉,”时郁安抚笑,“哥抱你去,不要你动,好吗?”
“不要。”她坚决,并且轻轻蠕动两掌,让原本就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把肩头也卡紧了,密不透风。
他低问,“是不是生气了?”
她摇头,眼睛仍闭着,但面色宁静,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对他技术有什么看法,而不好开口一般。
时郁蹙眉了片刻,见她真不愿意,只好拧热了毛巾,从肩头敲敲她脸颊,“嗯?”像敲门,打开她动静。
明当当哼哼唧唧,一只手掌从被里伸出,取了温热毛巾,自己又倏地返回被中,在里面囫囵擦了自己一遍。
递出去时毛巾已经不成样儿了。
他看着,眸光暧昧,“最好还是洗一下……”
“不要!”她声音稍大。
“哥都看光了,现在太迟。”
“不要……”真的看光了吗?不可能,明当当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她明明一直不让他向下看,他不可能看到她那里……
纠结,忐忑入睡。
再醒来阳光虽未穿过玻璃和厚重窗帘,但就是让人感觉到外面很热,天气好,人们在楼下游玩谈笑的声音,细细传入,令她有种不真实的颠倒感。
模模糊糊从被里坐起,看到陌生环境和第一时间冲击入眼的电视柜上一系列不属于她的东西。
明当当脑海里蹦出三排字。
她睡了她哥。
她睡了她哥。
她睡了她哥。
嘴角不受控制抽笑,恐怕整个面部都不自然,明当当伸手使劲的揉,不在乎把脸部皮肤弄皱,反正更惹火激烈的事她都干了,现在还要个屁形象。
毛玻璃的卫生间离床大概三米,实在乏善可陈的布局,令她想找个地方冷静都没空间,索性踢了被子,在床边摸索着穿拖鞋起来。
莹润的长腿在窗帘拉起来昏暗的室内,白的似发光。
黑色底裤边缘随步伐而偶尔晃出,直直的线条,竟是一条相对她过于宽松的男士内裤,昨晚她洗澡后就穿的他衣服,衬衣也是他的,所以和第一次进这个房间比起来,明当当终于实现了穿哥哥内裤当安全裤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