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头猛烈敲门。
“我在这里。”他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明当当扭头,看到他手里带了一块毯子,身形站在昏暗而忙乱景象的走廊里,像与旁边的希腊雕塑融为一体,同样的冰冷而没有温度。
也仿佛被遗弃。
“哥……”她心一紧,一瞬间不敢与他对视。
……
火势被控制前。
房客们挤在外头凉亭里冻成狗。
有的人连鞋子都没穿,光脚在大理石上直哆嗦。
明当当穿了秋衣秋裤,外面套了时郁的上衣,她倒是穿了鞋子,但是掉了一只。
也不敢说这只鞋子是回去找哥哥时掉的,毕竟,她本该第一个就带哥哥逃出来,而不是最后一个想起他。
明当当只能把自己现象归咎于一时马虎大意,忘记哥哥同在摄制组。
“坐下。”身后男人倒是像没事人,大度不跟她计较,并居高临下轻轻对她耳语。
“坐哪儿?”亭子里位置都被人占了,她单脚站地上像只丹顶鹤,此时有旅客认出她就是明当当,各自也都顾不上了,相互眼神打个照面儿就全部狼狈的自我保命中。
时郁在她一侧头颅碰了碰,她就随着他下巴推移的方向扭头看旁边,有一块儿空地,在亭子角落,面对着山崖,底下黑漆漆的,但来时明当当在那里看到过猴子,并不是太危险的地方。
她想去,但是想和他一起,于是拉他腕,“我们一起坐。”
脚下跳了跳,身形不稳,他就伸腿,让她踩着他小腿,呵呵笑着,移动到那边去了。
“脚放到毯子里。”他这块毯子带的专门为她量身定制一样。
坐下后,大毯子包裹住她背,又可以把两腿罩住,温暖如帐篷。
“哥,我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找找借口,往他身上一歪,不管他愿不愿意,毯子盖住他的一半大长腿,头枕着他膝,不倒翁一样倒地睡了。
时郁捏捏她下巴,让她起来,“地上凉。”结果她哪管他,呼呼大睡。
时郁无奈,双手往后撑地,垂眸看她毫无防备睡颜。
人群之外,凉亭对角线那侧,同样一道炽热的眼神盯着明当当,余旸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多人的地方,他俩是怎么做到旁若无人,仿佛自成一世界的?
……
“对了哥,你昨天说到山顶跟我有话说,是什么话啊?”回程飞机上,明当当后知后觉想起这事儿,挪到他肩头来,悄声问。
商务舱内,坐了三位熟人,时郁没休息好,正闭着眼休憩,闻声爱答不理的一声,“说完了。”
“完了?”明当当拧眉,心说你这是糊弄我吧?什么叫完了?他在山顶上有说什么吗?
似乎晓得她要喋喋不休,时郁拉下眼罩,直接让她吃了个闭门羹。
明当当不服气,摘他眼罩,捶他肩膀,用枕头捂他脸,又打他小腹……
时郁说,“别闹。”
她不依,“你糊弄我!到底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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